“海豚是一种聪明且具有灵性的动物,它们通常情况下不会随意攻击人类。
我们遇到的这群海豚并没有发生变异,那么它们如此敌视人类的原因就只可以是一个:
它们被人类伤害过,而且很惨。”
苟黛的判断令救援队员们震惊不已。
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这群海豚才是施暴者,但没人想过,它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胡说八道!”李朱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我和那些畜生无冤无仇,害它们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吃它们的肉。”苟黛蔑视地盯着李朱,像是看一头疯狗。
“你……你满嘴喷粪!哪只眼睛看到了?”李朱骂得满脸涨红,眼珠四处乱飘,却不敢直视苟黛。
苟黛一腿踹在他的脸上,踢飞了他的两颗门牙,
“把话放干净点,否则下次掉的就不是两颗牙这么简单了。”
“你,你敢打人!蔚蓝就是这么救人的吗?”李朱捂住半边脸,见对付不过,便把战火转移到了救援队的身上。
果然,几个救援队队员拦在了苟黛的面前,以免他进一步打伤李朱。
“小苟,我们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判断他们真的伤害过海豚。
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不能乱用私刑,会由渔业主管部门审理他们的。”
队长依然是劝和的态度,劝说苟黛不要冲动。
“听到了没,你没有证据!”李朱得意地昂首挺胸,不料扯到了伤处,吃痛地呲牙咧嘴。
“入门口砧板上的血迹就是物证,只要拿去化验就能知道是不是海豚的血。至于人证……你们问她!”
苟黛转头看向吴友蒂,“他对你做过什么,你真的不打算说出来吗?”
吴友蒂咬着嘴唇,眼神挣扎不定。
“她是我女人,你要她说什么?”李朱一把将吴友蒂拉到自己身后。
吴友蒂被他拉痛,眼角挂着泪珠。
“哭什么哭!”李朱瞪了吴友蒂一眼,“她是我从乡下带出来的,没了我,她早就死了!别以为吓唬她几句,她就会帮着你陷害我!”
言下之意就是:臭女人,要是敢揭露老子的底,我就弄死你!
吴友蒂本就是个哑巴,听了他的话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李朱对吴友蒂的反应很满意,随即眼珠一转,再次岔开话题:
“我说你小子,有逃命的机会不要,在这里和我磨磨唧唧做什么?我可不信你真是为了保护外头那些海豚!
除非……你和这些海豚就是伙的!我以前就见过有人能训海豚,又是跳圈,又是唱歌的,可听话了。”
李朱从前在船上做散工,后来索性成了无业游民、泼皮无赖。
苟黛几次对他拳脚相向他早就恨得牙痒痒的,现在抓到了个挑拨是非的机会,他当然要给苟黛点颜色瞧瞧。
没想到李朱这随口乱诹、恶意编排的罪名竟然得到了许多援救队员的响应,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真:
“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是没那可能啊!这小子来历不明,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是啊,刚到这儿时,是他先发现的海豚。我就说嘛,咱这么多人都没察觉,他怎么就知道海豚在汽艇下面。”
“有道理!他还带了鱼喂海豚,一定是早就有预谋了!”
“没错,没错!”
队员们说得起劲,好像这些海豚真和苟黛有关系似的。
苟黛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忽开忽闭的嘴,心中好笑。
刚才这些人还依仗着他从海豚群中突围,
一转眼却把他当作了十恶不赦的恶人,恨不得立刻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多么熟悉的嘴脸啊!
苟黛苦笑。
上一世,同样的经历,只是曾经辱骂他、怨恨他、伤害他的人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而面前这几个“小虾米”,他现在根本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