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乘汽艇到达商务楼,沿着楼梯一路搜索。
整幢大楼几乎没有了任何生息,很显然人们已经撤离了这里。
但他们刚爬了几层楼,就在一家家居公司的楼面里发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
地上散落着各种用过的锅碗瓢盆,显然是家具公司里的展呈商品,如今被用来吃饭。
不远处的办公桌已经被清空,放着砧板、菜刀。
桌面上,大摊的黑血已经干透,散发着阵阵腥臭,不少飞虫在周围盘旋。
显然有人在这里杀鱼做菜。
再往里走就是家居公司的床具陈列区,救援队员们小心翼翼地靠近,
却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以及男人在做某种运动时的闷哼声。
有经验的队员们瞬间明白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只有小个子男生马年懵懵懂懂地继续往里闯,还边走边问:
“队长,里头在做啥呀?好像有个女的被欺负了!”
“呆瓜!”队长打了他一记响脑壳,“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像个生瓜蛋子!里头在干嘛,你听不出来啊?”
马年还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其他队员见了,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苟黛不理会他们的对话,直勾勾地盯着陈列室的方向,里面的人才是他关心的。
队长呵斥大家保持严肃,礼貌地敲了敲陈列室的玻璃门,
“我们是蔚蓝援救队的,是来营救你们的,请你们配合工作,和我们一同撤离。”
很快,陈列室里就走出一男一女。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两人身后又走出了三四个男人。
或许是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天的原因,他们都衣衫褴褛、胡子拉碴,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而那个女人虽然算不上邋遢,但头发凌乱,双脚赤足,脸上的泪痕仍然清晰可见。
这情景令救援队员们疑心顿起。
这么多男人和一个哭泣的女人,以及刚才传出来的声响……
很难不令人联想到那种最糟糕,也是最令人恶心的情况。
队长见那女人穿得单薄,立即为她披上了应急取暖毯,意有所指地暗示道:
“你现在安全了。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提供援助。”
女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长官,是我们申请了援助。你怎么只关心女同志啊?”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和女人一起走出来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打电话给我们的李先生?”队长问。
“没错,就是我李朱。”男人拍了拍胸脯,一股子江湖气。
“能否请问,您和这位女士的关系是?”队长问。
“她是我女人!她叫吴友蒂”李朱答得很快。
队长看了看女人,
女人点点头,表示承认。
“她不会说话。”苟黛在旁观察,肯定地做出判断。
“她是哑巴。”李朱坦然回答,倒也丝毫没有遮掩。
“那他们几个……”队长的眼神扫过其余几个男人,眼神凌厉。
“这几天刚认识的,都是被这该死的天灾困在这里的可怜人。
没钱逃,也没处去,只好先在这里等大水退了。谁知道这一困就是二十几天,妈的!”
李朱越讲越气愤,说到最后直骂娘。
“你们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怎么现在才想到请求救援?”苟黛打断了他的满嘴芬芳。
“还不是那群该死的畜生!”李朱又忍不住骂道。
“那些海豚?”苟黛问。
“除了它们还有谁?我们这些天能活下来,全靠捉海里的鱼吃。虽然这海水脏了些,但总比饿死强。
可它们非但抢了咱的鱼不说,还攻击我们!我捉鱼时,差点没被它们给撕碎吃喽!”
李朱将被海豚围攻的情景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援救队员们刚刚遭遇过同样的经历,全都应和着恨不得立刻回去把海豚们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