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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静姐回家(1 / 1)


贺启云没犹豫直接让下人接过去了,笑着对阿满说:“借你的光了。”

“尽管借!”阿满很是大方,本来就是生意互惠,这几坛子浮香醉收了就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哒哒蹄声由远及近,芳婶转身吆喝一声,“走了,回家了。”

离关镇门也就剩不到两刻钟,再不走他们今晚就要住镇上了。

来时街面还热闹的厉害,人声鼎沸的,街两旁的宅子里烛火通明。

离开时,街面行人稀少,小摊小贩也都收摊回家了,铺子也一个个按上门板关门了。

街面上安安静静地,蹄子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脆响声不断。

贺启云和褚学义喝了不少酒,不适合再骑马,所以来时坐马车的阿满和静姐儿,自告奋勇,把马车让出来。

两个丫头骑在马上,悠悠闲闲的。

低头没有难闻的酒气,抬头满天星光。

一行人出了镇子,速度就慢了下来。

不少人都喝了酒,赶太快,怕把他们颠吐了。

闻着满鼻的青草香,醉酒的人呼呼睡起来。

进了村,四周已是漆黑一片。

乡下人睡得早,这会儿不少人家都睡了一阵子。

马车、骡车、牛车进村,吵醒机警的狗子,对着门外经过的车汪汪叫。

觉浅的人都被吵醒,有人懒得出门查看情况,只隔着门板对汪汪叫的狗子呵斥一句。

翻个身,不等车从自家过去,又睡过去了。

“是阿满吗?”又汉子披着衣服出屋,站在院墙附近,抻着脖子往外问。

“是呢,老叔吵醒你了吧,我们刚从镇上回来,这就过去了,您回去接着睡。”

傍晚阿满这些人出村的时候,村里人都看到了,被吵醒的人,稍微动动脑子,就猜到了是谁。

“成,赶紧家去吧,我都睡一梦子了。”

路过老杨家,杨大舅也出来问一声,知道人都回来了,他转身回家睡觉。

晚九点,一行人终于到了自家门口,贺启云和褚学义睡得昏昏沉沉的,只能喊来下人来,把各自主子背进家门。

门一开 ,黑豆和地瓜就哼唧着,狂摇着尾巴钻出来。

人吃过了,它们俩还没吃呢,饿得不行。

在阿满这个主子跟前点个卯,狗鼻子灵的很,闻到芳婶那散发的肉香。

立马把阿满抛弃,转头直奔芳婶挎着的竹篮子。

那里装的是剩饭剩菜,赵掌柜知道这些要喂狗,还吩咐伙计从后厨又拿了半个猪头骨和两个羊头骨过来。

“你俩今个可有口福了。”芳婶举着篮子,不让两只狗扑,引着两只狗进门,直奔它们的狗盆。

带着温度的剩饭一倒进盆里,黑豆和地瓜立马低头大口吃起来。

等人都进门了,大门自里关上,门栓插上。

忙碌了一天的人,各自回屋睡觉。

人睡了,两只狗子还睁着发亮的眼睛,窝在地上,两只前爪扒着骨头咔嚓咔嚓啃的喷香。

拿回来时还能认出是啥的骨头,这会儿已经变成零散的块儿装。

认不出那些是猪骨,那些是羊骨。

一抹乌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 人酣睡,外面却不知不觉起了风。

吹着门窗发出呜呜呜的风声儿。

第二天等人醒过来以后,屋内昏暗的厉害,不用看都知道外面是个阴天。

推开门出去, 一股飒飒的秋风吹得人后退一步,屋内憋了一夜的浊气,被飒飒秋风裹挟着出去,屋内变得清新起来。

“更冷了,小姐小心别着了凉。”团玉找来一个薄披风给阿满披上。

前院,吃过早饭,贺家下人已经把行李规整好,就等主子出来,一会儿好出发回县里。

来时贺家带了一骡车东西给了阿满家,走时换上阿满给准备的熏肉、果子还有山上养的活鸡活鸭。

还有一头咩咩叫个不停的羊。

“阿满,我走了啊,还没走我就舍不得了。”静姐儿嘟着嘴,昨儿答应的好好的。

睡了一觉起来,真的要走了,她又抬不动脚了。

“阿满你看,我这个大哥在她心里真是一点儿也不重要啊。”贺启云捂着胸口,装作伤心的样子。

这耍宝的样子,把阿满和静姐儿都逗笑了。

“好了,别墨迹了。”屠凤英催一声儿,拍拍阿满的手,低声说:“别担心峥子,我和你义父在县里也关注着战场的消息。

一有消息,我立马派人来通知你。”

北月进攻天门关的消息,他们在县里也知道了,她担心峥子,也担心一年多没见过的儿子。

可离得千里老远,再担心也是徒劳。

“好,麻烦义母了。”

人上车,下人坐在车辕上赶车。

马车动起来,骑马的贺启云和褚学义也跟着动起来。

静姐掀开马车帘子,探头出来,冲阿满挥手,“我走了啊,记得想我啊。

我还会回来的!”

“哈哈哈,好,我等着你。”静姐的话,让阿满脑中崩出来灰太狼。

本来伤感地离别,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惹得静姐儿不满的瞪她,阿满举手求饶。

贺家人走了,阿满也就伤感了一上午,因为下午天更阴了。

地里的苞米还没收呢,忠叔和茂叔饭碗一撂,急匆匆就去找会看天的杨老汉。

杨老汉给出明确答复,说这场雨没个四五天下不来。

这下全村人都着急了,四五天听着长,可对于还有苞米没收的村里人来说 ,着实不咋够。

苞米掰了还得晒,地里的苞米杆子也得赶紧砍了,不砍淋一场雨,容易烂地里。

烂了可就不能当柴火烧了,苞米杆子可是各家过冬烧炕的柴火。

抢收苞米比啥都重要,一家人男女老少齐上阵。

赶着牛车骡车,背着箩筐都往地里赶。

阿满也回后院换上粗布衣服,裤腿用绳子扎住,头上戴上草帽。

脸上和脖子上都围上布巾子,苞米叶子锋利得很。

就她这细皮嫩肉的,不围上一块布,一准被划上血道子。

血道子沾上汗水,那个又痒又疼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你别去了,留家里吧。”芳婶不想让阿满跟着下地。

“抢收苞米要紧!”阿满不听,执意要去,看他们一个个都背着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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