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呵呵笑着,说管不了,说着话进了衙门大门,阿满提出此次来意,话题转移,老马头也不再可惜了,领着两人直奔户房,“正好还没下值呢。”
有老马头这个熟人领着,办起来就简单了,书吏拿着镇上土地籍册,找到青松村那一块儿,找到阿满和峥子所说的山地,点头说:“这块儿没人买,我记得你们去年买过三百亩山地,这是还要买?
西边这块山地少说一百五十亩呢,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按一亩八钱半银子算,也不便宜。”
“山上养的鸡鸭鹅多了,不买地养不下。”阿满解释一句,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递过去,“麻烦您了。”
都是一个镇上的,书吏也知道阿满家山上出产的鸡鸭鹅卖的多贵,这么贵的鸡鸭鹅,可是摇钱树,要是他,他也会多养些。
接过银票,利落的登记办理白契,写名字时,他抬头问两人,“记在谁名下!”
“他!”
“她!”
“到底是谁?”书吏觉得牙酸,小年轻也太黏糊了。
“张满月!”沈峥敲定,拉着阿满不让她说话,凑近她耳边说:“早晚都是一家人,记谁名下不还是一样。”
阿满瞪他一眼,虽说看似做生意都是她的主意,但是从买山头到建作坊,这些事儿哪一样不是峥哥陪着自己一起办的。
没有峥哥,也不会有她的今天,所以他想把这次买的山地记在男人名下,谁知道这人……
“都一样,都一样!”老马头撸着胡须笑看两人,“亲都定了,成亲是早晚的!”
白契到手,阿满把手里五钱银子塞给书吏,“算是请各位喝茶。”
这也算是不成文的惯例,书吏接的也坦然。
拿着还热乎的白契,阿满和沈峥就准备告辞,谁知道刚走到一半儿,和从街上巡逻的魏武几人碰个正着,看到沈峥魏武眼睛都亮了。
来的时候问老马头说魏武几个带着人巡逻去了,沈峥和阿满就决定换一天再来,谁知正好碰到人回来。
“你们聊,我出去一趟!”阿满让几人闲聊,一个人出了衙门,爬上骡车拎了两坛子酒出来,一坛子五斤,两坛子十斤的酒,阿满拎的毫不费劲。
进了班房,里面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魏武的声音最大,围着沈峥问战场上的事儿。
酒坛子放到桌上,终于吸引了几人的视线,都是大小伙子,正是爱吃爱喝的年龄,看到酒眼睛都亮了,魏武拍拍沈峥肩头,又对阿满抱抱拳说:“够意思,什么酒?”
“安邑金酒!”沈峥把酒坛子往魏武方向推了推,“知道你爱喝酒,从安邑回来就给你带了一坛子,另一坛子是给大家伙喝的。
你可不能抢啊!”
“头儿,听见没?这可是峥哥给我们带的,你可不能抢!”五六个青年,拉过另一坛子酒,抱着不松手,讨伐说:“碰到好酒,头儿就走不动道儿,我们连酒渣渣都混不上。”
“尽说屁话!”魏武不承认,嫌弃的摆摆手,“那坛子归你们,喝吧,喝吧,不过得晚上下值以后啊,谁要是上值时喝酒,被我抓到了小心你们的屁股!”
“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魏武又低头凑近酒坛子口上用力嗅了嗅,享受的说:“不愧是安邑金酒,听说一斤就要二两银子呢,真好闻。”
沈峥对酒一般般,不算爱喝也不算不爱喝,阿满才是那个爱喝的人,奈何一杯就倒,想喝也不敢喝,听魏武的话,她有些馋的咽咽口水。
沈峥余光看到了,拉着人站起来,对魏武说:“不早了,家里还有事儿,你们忙,抽空咱们一块儿吃顿饭。”
阿满暗自有些可惜,本来就还想着,今中午要是能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峥哥总不能一直盯着自己吧,这样自己就能趁机喝上一两口。
唉,太难了。
酒渣体质,还超喜欢喝酒,谁懂啊。
沈峥看到阿满眼里一闪而过的可惜,暗自发笑,面上却不漏出来看,拒绝魏武的挽留,说:“我还要在家里待两个月,以后有的时间喝酒,不差这一天。”
魏武闻言终于同意放两人离开,亲自送两人到门口,看两人坐上骡车,他再三说:“过两天我就去找你喝酒啊,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北蛮子的事儿。
对了,过两天我要护着文书去县上报告事儿,你们要是没空去县里,到时候买山地的文书,可以带给我,我给你们一并换成红契!”
阿满一听,高兴了,当下决定把白契给魏武,抱拳说:“我和峥哥再信你不过,白契你直接拿着吧,办好以后给超市那边说一声,我三舅就给我们带回来了。”
“兄弟,拜托!”沈峥抱抱拳,喊一声,一甩鞭子,赶着骡车掉头走了。
“还真是心大!”魏武捏着手里的白契看,嘴上吐槽,心里却高兴,嘴角也高高翘起。
两人真心把他当朋友,他是真开心,脸上的笑突然一僵,他掉头就往衙门后院跑,“这帮兔崽子,趁我这会儿不在,把我的金酒打开了吧!”
回家的路上,阿满和沈峥叽叽喳喳说着话儿,突然沈峥表情一敛,黑眸如利箭一般射向十米开外的林子里,冷声警告:“谁?出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骡子猛地被嘞听,不满的叫几声,甩甩脑袋。
阿满刚要扭头去看,下一秒肩膀就被揽住,紧紧扣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她有些诧异的问,“怎么了?有人吗?”
她没有武功,对这些细微的动静是一点也察觉不出来的。
沈峥嗯一声,眼神一直盯着最高的那棵松树,高耸的松树微微颤动几下,一个人影快速从林子里飞出来,看到人的一瞬间沈峥脊背就放松下来,靠在车壁上。
“认识的人?”肩膀上的力道一松开,阿满就坐起来, 看峥哥点头,她扭头看向林子里,看到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她微微惊讶,“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