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钟含娇笑着说,“看老忠和芳婶的相处,我想着也在村里买块儿地,明年开春也建个房子,以后和你做邻居,就在这儿成亲也好。”
“好呀,这是好事,我巴不得和姐姐做邻居呢,雷震叔要是一直这么长情我不说啥,要是他对不起姐姐,我就当姐姐的娘家人,给姐姐撑腰!”阿满一脸笑,拍着胸口给钟含娇打气。
阿满叫钟含娇姐姐,按理该叫雷震一声哥,奈何阿满觉着别扭,雷震也觉着别扭,让阿满各叫各的,人听着也舒服,所以这辈分就这么乱起来了。
好在阿满和钟含娇都是不在意这些人,也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叫下去了。
“好…”钟含娇心里一暖,看着阿满的眼里有些湿,自从爹死后,她还真是没娘家人了。
不是没有亲戚,是亲戚都盯着她手里的家财,好等她死后来分家产,这次她把雷震赶走,不知道多少亲戚明里暗里说她做得好呢。
就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呢,比吸血的蚂蟥都狠,她宁可不要。
“钟姐姐,雷叔的身子你也别担心,陈齐都说他身子好,过几天再找陈齐来看看。”阿满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下,安慰一旁眼里有焦虑的人,“退一万步来说,要是真留下病根,我不是还认识神医吗?
这个大夫现在在边关那里,不方便,估计明年开春就会有时间能回来一趟,到时候让他给你和雷叔都看看,你就放心吧。”
阿满 说的可不是安慰人的假话,这是上次峥哥写信来说的,边关外有北月虎视眈眈盯着。
每年冬天都是边关战事最紧的时候,今年边关尤其冷了,不到九月就下起大雪,北月牛羊都受灾手里没口粮,就越容易蠢蠢欲动,想着从大邺劫掠些口粮。
开春以后草原上水草丰茂,北月人有了吃的,也不会老想着劫掠大邺边关民众。
人都是这样,谁又不是天生爱打仗。
“好,我想好好看看。”钟含娇眼里一喜,脸上都带上希冀,抓着阿满的手都紧了几分,“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你,姐姐真的感激你。
姐姐也不跟你说虚的,既然我准备和雷震成亲,那我还是想给雷家留个血脉,也想给我钟家留个血脉。
实在不行我和你雷叔也商量好了,收养个孩子也行,反正我钟家的财产是不能落到我那群吸血亲戚手里,要不然我死都不会名目!”
说起那群吸血亲戚,她手用力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会的!那些人休想得到一分一毫!”阿满握住钟含娇紧握的拳头,给她力量。
有了阿满的安慰,钟含娇心里压着的石头都松了几分,对于孩子也有了期待。
阿满看人脸色又恢复红润,又有些八卦起来,“雷叔为啥会出现在长盛镖局,还是边关?”
“唉,他就是个傻子!”钟含娇又气又爱地叹气,说起这几个月雷震的事儿,“我赶他走,他觉着活不下去了,就想找个危险的活计,能活一天是一天,要是他哪天倒霉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个傻子知道镖局走镖最是危险,二话不说就去了镖局,长盛镖局算是北边最大的镖局,各个地方开的都有,他打听出边城那边要开镖局,就自告奋勇去了,打的就是死在那里的算盘!”
阿满圆睁,雷叔别看是个壮汉,没想到竟是个纯纯恋爱脑,看着比钟姐姐严重不少,钟姐姐只是低落还没有要死的地步。
“幸好这次遇到了,要不然……”钟含娇说不下去了,一想起那个可能她手发抖心发颤。
“你们俩是命定的缘分,连老天爷都不想看你俩分开。”阿满插科打诨不让钟姐姐陷入悲伤,又问,“那他这次为啥会选择来兴安县送奶牛,是不是心里还是惦记你,想着来看看你?”
阿满捅捅钟含娇的胳膊,脸上打趣意味明显,钟含娇脸一下爆红,要打阿满,好半天才坑坑巴巴说,“算是吧!”
阿满拍腿嘎嘎乐,还真让她猜对了。
“吃,堵住你的嘴!”钟含娇恼羞成怒,咬咬牙把一个剥好的板栗塞阿满嘴里,笑声顿时没了,阿满眯着眼贱兮兮说,“美人姐姐喂得就是好吃。”
挨了一拳头,阿满算是安静下来。
玩笑一阵,阿满口渴了,喊团玉把榨汁的东西找来,“团玉,把前几天找安木匠做的榨汁的东西找来了,我榨几杯石榴汁喝。”
“好!”团玉从熏房刚回来,哒哒又跑远,没一会抱着一堆木头玩意过来,袁妈妈正好从雷震屋里出来,掀开棉帘子让团玉进去。
“夫人,雷领队醒了,刚醒。”
“好,我这就去!”钟含娇立马站起来,脚步匆匆往外走,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下一秒阿满揶揄的话就飘进耳朵,“钟姐姐,你刚才不是说要喝石榴汁吗?不喝了?”
“喝!”钟含娇跺脚转头,气哼哼说,“不仅我喝,你雷叔也喝,你就好好榨石榴汁,多榨点儿,累酸胳膊更好!”
说罢转身就走,身后阿满和团玉的笑声隐隐传出,袁妈妈眼里也染了笑,钟含娇也忍不住眼角含笑。
“有啥好事?笑得这么开心?”雷震看进门笑着的人,眼里也露出笑,他身上的伤口还有结痂,他只能躺着。
钟含娇回身关门,又从茶壶里倒一杯水,摸摸杯壁还热着,她靠近男人,弯腰半撑着男人脖子,给人喂水,话里还带着笑意,“是有好事儿,一会儿给你说。”
“什么?你说真的?”雷震听罢声音都抬高几分。
钟含娇看着男人眼里掩不住的慌和喜意,微微蹙眉,搞不懂为啥,伸手轻轻拧男人胳膊一把,“咋?你不高兴我有机会儿能生孩子?还是不愿意和我成亲?”
“没有,真的没有!”雷震回神,眼里只剩笑意,看女人含着哀怨的眼神,他举起几根手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雷震要是有一丝一毫不乐意,就让我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