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泽成颇为自豪说:“阿满比您想象的还有顾大局,眼界也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比的....”
“好好好~”卫泽成咬咬牙,听外甥这么大夸阿满,他听得牙酸,“知道你选的姑娘好了,可别说了!”
沈峥被打断,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炫耀起了阿满,耳朵泛起红晕,卫泽成看害羞的外甥,嘴边笑扩大,最后直接朗声笑起来。
听到大舅越笑越大的笑声,沈峥又恢复成一个冰块脸,沉声说:“大舅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明早还有去军营训练。”
“哎,那白老头说要跟着你,你在那个军营他去哪个军营,你给他说一声儿,我这边安排让他进军营。”
“知道了!”
沈峥吐出三个字,大踏步出了书房,步伐都透着几分落荒而逃。
卫泽成又哈哈笑出声儿。
秦参将府,书房。
夜半时分,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安生坐在一侧给秦博远汇报着,“将军,咱们的人查到了,大少爷他们进了中路军。”
“什么?”秦博远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墨汁低落毁了一副好字,虎目瞪气,视线看向窗外冷声骂:“卫泽成就不管管!他不怕自己儿子出事儿,我还怕我儿子出事儿呢。”
安生低头没说话,卫秦俩家的事儿,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下人能问的。
“将军,那咱们要....把大少爷调回东路军吗?”
秦博远放下毛笔,脸上已经没有了怒气,眼里染上淡淡担忧,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脑里想起前几天和儿子的第一次碰面,那小子武功不差,同龄人该是拔尖的,以那小子的脾性,绝对会讨厌自己插手他的事儿。
中路军最危险,机遇也最大,立功的机会也最多。
再说自己答应那小子不多插手他的事儿,以那小子冷硬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插手,以后一定不会再信他。
他不着急让儿子认他这个爹,儿子就在那儿,时间久了处出感情自然就认他了。
“算了,派人看护着些就行!”秦博远改变主意,“护着命就行。”
他以前也是一刀一枪,在军营里历练出来的,经过流血厮杀人才能成长。
大儿子是他秦家下一辈的接班人,有军功立身,以后接下参将职位也能让人心服口服。
辽安候府,竹林榭。
毛笔在纸上发出沙沙声儿,沈峥低头认真写着,嘴角的一抹笑泄露出主人的心情。
“阿满”二字自笔尖和舌尖流转,沈峥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相思之苦。
阿满这边主打一个没心没肺,即使偶尔会想起人,面上也看不出来,主要是太忙了。
日日徐徐向前滚动,自从家里开始熏肉和做风干鸡鸭鹅,日子好像有了明显的变化。
东跨院一侧的熏房自从开熏,就不能断火,制作熏肉要比风干鸡鸭麻烦不少,风干鸡鸭风干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熏肉要几熏几晒,熏个十天就要拿出来晒两天,像鸡鸭这些斤两不太重的肉,三旬三晒就差不离了,大鹅个头大斤数重,没个四熏四晒不成。
等第一批熏鸡熏鸭熏鹅从熏房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中,青松山从青黄变成满山的金黄,变黄的叶片在飒飒秋风下,打着旋飞向高空又落下。
第一批风干鸡鸭鹅和熏肉好了以后,腾出的木头架子上又挂上了第二批,第一批陆陆续续转到库房里悬挂着。
熏房开火就不能熄火,需要人盯着活,芳婶、团玉和阿满,包括家里的莫家父子仨,谁有空都去熏房看一眼,没火了抱捆松枝进去铺火道里。
人进去,浓密的烟气从大门争先恐后的窜出来,给人当头一击,捂着口鼻还时不时被呛的咳嗽。
烟气散得差不离,阿满举着灯笼进去看木头上挂着的鸡鸭鹅,白生生皮肉变成微黄,被热气烤化的油脂顺着爪尖滴下。
掉进火道里 ,发出“噗嗤”一声,烟尘随即飞舞起来。
查看火道里燃烧的松枝,快烧没的地方,阿满抱了松枝重新填进去,潮湿的松枝接触高温,发出滋滋声儿,浓烟随机炸开,阿满捂着口鼻快步走出来,“啪”一声关上熏房门。
烟气被堵在屋里,散不出去!
“阿满,不是不让你动手吗?”芳婶估摸着时间,抱着松枝过来,就看到偷偷干活的阿满,快走几步就把人拉出来,“你脚底的伤好了?”
阿满无奈坐下,看芳婶满脸焦急,她把人也拉着坐下,抬脚给人看,“今早起来连血痂都掉了,我试了试没有紧绷感,这才来干活的!”
说着话,开玩笑的说,“要不我把袜子脱了给您看看?”
“傻!”芳婶松一口气,伸手压下阿满的脚,还把裙角压了压,“多大人了?还这么无所顾忌的!我也不想看你的臭脚丫。
好了就行了,正好家里要掰苞米,还能多你一个劳动力呢!”
阿满嘿嘿笑,撒娇说:“好久没干了,不太会干活了呢!”
芳婶不理卖乖的阿满,打开熏房门看看,拉起阿满就往东跨院走,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门口传来狗子的汪汪声儿。
“阿满在家没?”
赵村长喜气洋洋地进来,阿满扯个板凳递给赵村长,都是村里熟人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芳婶招呼一声,“你们聊,我去做饭,一会儿老忠他们几个就要回来了。”
“你忙,你忙!”赵村长抿一口茶,这才开口说话,“叔来找你是这么个事儿,村里的学堂建好了,这个学堂你没少出银子。
我和村里的族老一合计,想着搬学堂的时候,让你给学生们说几句....”
阿满当时出十两银子建学堂,要是只建两间房子银子倒是够,阿满去看了几次,觉着还是一次建大些比较好,一次到位。
建着建着,学堂就成了一个不小的四合院,里面房间就有八间,后面还特意给乔夫子建了后院,这样和前院隔开,也省的有小娃打扰夫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