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说完,嘴角的笑更灿烂了,人多就是好啊,去年那几袋子花生没把她剥废了,今年可好了,多了这么多免费劳动力。
静姐一听来了兴趣,提着裙摆现在就要去门口加入祖母她们。、
曲氏和屠氏:.......,傻闺女呦!
农活哪是那么好干的!
静姐干劲十足的加入摘花生大军,阿满陪着屠氏和曲氏在树下喝茶聊天,没一会儿大门口就传来喧闹声儿。
阿满起身估计是地里最后一亩花生拉回来了,“估计是忠叔他们拉花生回来了,我去给人发钱。”
阿满摇摇手里的钱袋子,哗啦啦作响,屠氏和曲氏也没什么事儿,干脆跟着一起出去了。
门口忠叔和几个妇人正把一捆捆花生码放在原来的花生堆上,阿满拎水出来,花生已经全卸好了。
“二舅母、婶子们辛苦了,都先来喝口水。”阿满把手里拎的绿豆水放地上,让妇人们自己取,又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串串铜钱。
“这几天辛苦婶子们了,今儿是最后一天,每人多发五文,算是我请婶子们喝茶了。”
妇人接过铜钱,被太阳晒的黑红的脸上,沾上土混浊的汗珠也挡不住脸上的笑,“挣钱哪有不苦的,俺们就在家门口干活,比别村人日子好过多了!”
屠氏和曲氏看到这些妇人也不摆架子,帮忙舀碗绿豆水过去,笑着问家里日子咋样?地里收成咋样?
几个妇人里除了自来熟的钱氏,别的一开始都很拘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毕竟以前这些穿华服带金钗的夫人别说见碰都难碰。
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可是人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像隔壁邻居来找自己扯闲篇一样,她们也慢慢放松。
“其实我们村已经是附近几个村子过得最好的了,村里阿满和峥子开作坊,买山清山盖房子,挖鱼塘这些活计,次次都是在村里招人,我们每家几乎都能挣个几两银子。
这在以前哪是敢想的,现在的日子比以前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妇人脸上的笑如此真诚,贺家人包括坐着摘花生的老太太个个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再没有比听别人夸自家孩子更开心的事儿了。
妇人说几句话,闻到阿满家飘出的饭香,又急匆匆走了,到了家里孩子和男人回来的时候了,要赶紧回家做晚饭了。
“真真是忙忙碌碌又一天啊~”屠凤英感慨一句。
妇人们刚走,去山上砍树的男人们也回来了,去时干净整洁的锦袍不是沾了土,就是被树枝勾了丝,衣摆掖进腰间,大踏步往这边来。
和身边十来个汉子笑说着什么,走到家门口,又相互摆摆手告别,一看就是混熟了的样子。
峻哥儿跑在最前面,看到娘还有妹妹,被土弄脏的小脸上满是兴奋,蹦蹦跳跳过来,激动说在山里见到了啥。
说着又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拎出一串,串在草上是东西。
“啊!”音姐吓得后退,大大的眼睛里立马蓄满泪水,转身扑进曲氏怀里,委屈告状,“哥哥坏!”
峻哥拎着一串有黑有绿的大蚂蚱直挠头,噘嘴嫌弃道:“妹妹胆子太小,这有啥可怕的,县里可抓不到这么大的。”
说着宝贝地拎在眼前看来看去,曲氏无奈,对这臭小子屁股就是一脚,“赶紧进去洗洗,都脏成泥孩儿了,一会儿要吃饭!”
峻哥哼一声儿,贺二叔听见闺女抱怨,上前拦腰抱起儿子,“走,跟爹洗澡去!”
峻哥突然给夹起来,又哈哈笑出声儿,还不忘回头问阿满,“阿满姐,阿安啥时候回来啊?”
“一会儿就回来了,说不定你洗干净出来就能见到!”
小娃一听兴奋的扑腾了几下腿儿,挨了揍才老实。
今天家里人多,阿满让贺启翔和卫靖怀几个把家里的灯笼找出来,一盏盏点亮挂在院子里,在黑青色的天色里格外好看。
天色擦黑,杨家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加上三个舅舅家的人,正屋会客地方都拥挤起来。
天不冷不热的,在外面吃饭正好,所有人干脆坐到院子里扯闲篇。
主要是夸阿满和峥子,这家说阿满是个顶顶能干的姑娘,那边必来一句峥子成熟稳重,是个有担当的......
阿满和峥子坐在一边看着,第一次听好话听得坐立难安,这也太难熬了,虽然知道会有互夸的环节,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尴尬。
看着院子里四处玩闹的七个孩子,第一次有些羡慕这些小屁孩,好自由啊。
在阿满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时,天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饭好了,摆桌子吃饭了!”
“好好好,这就来,这就来!”
阿满和峥子动作整齐划一,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往厨房跑,“你们摆桌子,我俩去端菜。”
卫氏还是第一次看这俩落荒而逃,哈哈笑出声儿,真有意思啊。
原来这俩怕被人夸啊~
厨房里的饭香早就传出老远,听到能吃饭了,疯玩的小孩子也不玩了,一个帮着大人搬凳子,连丫丫这个最小的娃,都要摇摇晃晃要帮忙。
被音姐这个不到五岁的大姐姐支棱着小手拦下了,拉着妹妹的手,奶呼呼的说:“妹妹乖,你还小搬不动的。”
在家里她是最小的,这下可让她过了一把当姐姐的瘾,还是当姐姐好啊,妹妹好乖呦。
一盘盘菜被摆上桌子,人多连隔壁的大桌子都被搬过来了。
院里摆了四张桌子,要不是家里院子大,这么多人还不一定能坐得下。
今天下午还和人干仗的大鹅,现在香喷喷地摆在桌子上,里面还有一层烤得焦黄的玉米面饼子,带着一圈褐黄色锅巴。
一大盆香辣小公鸡,家里来客人了,鸡都是山里养的红冠子小公鸡,平时家里都少吃的鸡,今天上了桌。
一盘椒盐炸巴掌鱼,还有从春花婶儿家里买的卤鸡卤鸭,一罐炖了很久的筒骨海货汤,扑鼻的浓香随着白色蒸汽直往人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