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几乎脸贴脸,彼此呼吸清晰可闻,“白天说我是你男人,不怕别人抢的时候一点也不怕啊!
还有麦地里,你说我爱惨了你,确实爱惨了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缠绕着阿满耳畔半干的秀发,话里满是懒散,却像是能蛊惑人一般。
阿满扭头不看男人眼睛,她怕自己蛊惑。
都说红颜祸水,在她看来男人诱惑起人来也不输女人啊,突然体会到古代君王的乐趣了。
“嗯?”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尾音微微上扬,呼吸喷洒在耳畔。
有些痒有些异样的悸动,阿满好像听到了心跳声儿,明明刚洗的澡,这会儿她又热了。
白天嘴贱撩拨人的话,让阿满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别靠这么近!”阿满伸手推男人,扭头的瞬间两人嘴唇相接。
一刹那间,阿满只觉四周都寂静下来。
唇间温热的触感传来,阿满只能看到男人含笑宠溺的眼眸,感觉要溺死在其中了。
暧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打破室内的寂静。
在院外树上等着被传唤的卫十五,盯着紧闭的院门,无聊且无助,扣扣身旁树皮,抬头看看月亮,低头赶赶蚊虫。
他等啊等,等啊等。
一吻结束,两人呼吸急促,阿满嘟着红唇推男人胸膛,“热,嘴疼!”
阿满没说的是,再这么下去要出事的,她是现代人的灵魂,对这种事倒是不讨厌,可在这个时代就要尊重这个时代的规律,她还太小。
得了便宜,沈峥很是好脾气,起身拿起一边的蒲扇轻轻给阿满扇风,又让阿满在炕上调了个方向,头朝外,头发垂在外面。
“洗澡不能不擦干头发,不然第二天起来要头疼的。”
“太麻烦了,懒~”阿满小声嘟囔一句。
这个时代女子的头发不能随意剪,所以阿满这头秀发又浓又密又长,当然她来了以后,偷偷剪过几次,每次也就剪个指甲盖那么长。
不容易让人看出来,就这头发都长到屁股那里了,每次洗头都很烦。
好在现在是夏天,在外面晾一段时间也就干的七七八八。
沈峥无奈的看一眼闭眼抱怨的人,起身拿了擦头的布巾子过来,坐下炕边,手一下下给阿满擦着头发。
头顶的轻柔的触感,像是按摩一样,阿满很快昏昏欲睡。
不过仅有的意识还惦记着峥哥要给自己说的事儿。
懒懒问:“峥哥,你要给我说啥事啊?还有那俩货你怎么处理的.....”
说着说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几乎不可闻,直至消失,沈峥抬眼看看睡过去的人,无奈的拉过布单给人盖上,又接着坐下继续给人擦头发。
直到所有头发都擦干,已经是月上三竿,屋外连虫鸣鸟叫都没了。
沈峥站起来,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抱起来,重新给人摆好位置,盖好布单,这才推门出去。
卫十五见人出来,立马跳下树,抱拳行礼“表少爷。”
“明天在给阿满介绍你,今晚太迟了。”说完人就用上轻功消失在院子里。
卫十五挠挠头,看看天上快满的圆月,“这也不迟吧,再说表少爷是一个时辰以前进去的吧!”
说完他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左右看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要是阿满在,阿满绝对要赞一声想象力丰富,怪不得虽然是暗卫看,看着却一点儿也不寡言呢。
就这想象力能无聊才怪呢!
清晨的风裹挟着阵阵凉意,迎面吹来,沈峥第一个跨出房门,昨晚睡得晚也看不出这人有一丝疲惫,厉眸盯着东跨院的方向,眼眸闪了闪。
起的早,天边还零星挂着几个星子,青黑色还没褪去,连最早起来的公鸡,这会儿还在窝里睡了香,没一丝要打鸣的意思。
“砰砰砰~”的敲门声,吓得在炕上睡得香的两个人一个机灵,猛地从炕上弹起来,贺启翔更是被受惊的卫靖怀一脚踹下了炕。
屋里一阵叮铃咣当,门外的人连眉梢都没抬一下,又重重敲了几下门,福喜老老实实不敢出声阻挠,头勾的恨不得埋在土里。
昨天两个少爷偷懒,他也被逼着一起偷懒了,少爷的话他不能不听啊,这会儿他也只能祈求少爷自求多福了。
“谁啊?福喜你看看去!”卫靖怀被扰了清梦,脾气正大,眼看敲门声不停,无奈跳下炕,气冲冲直奔门口。
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憋的直打嗝,“峥...嗝.....哥,你咋来..嗝..了?”
“起来练武,半刻钟!”
看着已经出了东跨院的人,卫靖怀咽了咽口水,要出口还早的话都咽回去了。
“少爷...这儿...”
“还愣着干啥啊?去打水,没听峥哥说的时间吗,就半刻钟啊~”
卫靖怀鬼哭狼嚎着吩咐福喜,自己一溜烟跑进屋里,把炕上的人一下子踹下来,“快点儿起来!迟了就完蛋了。”
沈峥在院外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眼里闪过笑意,不是不爱下地干活吗,那就好好练功学习兵书吧!
半刻钟后,两个有些潦草的人准时出现在沈峥身后,贺启翔脸上还带着懵。
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啥?
沈峥不废话,领着两个人就要出门去。
忠叔听到声音,穿上衣服出来,看要出门的三人不解问:“这天还没亮?你们咋不再睡会儿啊?”
说完又看看峥子身后的两人问,“你俩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这俩人一直不回来,阿满随便编了借口说是出去办事了。
“你接着睡,我领这俩出去晨练!”
沈峥接了话,示意身后两人跟上,开了门,领着人就出去了,忠叔跟在后面,挠头看看三人出去,又把大门从里关上,回自己屋接着睡觉去了。
狗耳朵灵,听见脚步声,爬起来颠颠儿跑到大门,呜汪叫了几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叫更欢了,身后的尾巴都摇出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