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柔夫人想要杀了峥子呢?这次我的人出去找峥子,碰到一伙人也在找峥子。”卫泽成出声,秦博远动作就是一顿,转身定定看着卫泽成。
“知道那伙人最后进了哪吗?”卫泽成嘴角一扯,声音像淬了冰,“你秦家后院荷香院!”
“我会查清楚!”秦博远握紧拳头丢下一句话,转身大踏步出了书房。
“嫣儿的死不简单!”卫泽成对着秦博远的背影又说了一句,秦博远平稳的步伐,就是一个踉跄,随即逃也似的离开。
卫泽成满眼嘲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秦博远回到府里,一进门就让心腹把府里的管事这些全部抓起来,府里管事还理不清什么事儿,就一个个被绑起来,脸上还蒙着。
“将军,将军饶命啊,饶命啊~”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儿,这些人依旧本能求饶。
“既然不知道主子是谁,那就不要认了!”秦博远身穿铠甲,脚下动作都没停,看着这些管事冷冷丢下一句话,“安生,发卖了!”
“是,将军!”
秦博远没一丝停留直接跨过垂花门,往后院而去,身后是各种人的求饶声,他都充耳不闻。
柳柔清收到将军回来消息,赶忙让樊嬷嬷给自己上妆收拾一下,刚跨出荷香院,就远远看见高大的人影飞速靠近。
“将军,你回来了啊,怎么不派人提前说一声儿啊~”柳柔清惊喜地快步迎过去,手还没靠近秦博远,人就从自己眼前大踏步过去,一个眼神一个停顿都没有。
“进来!”
柳柔清有些发愣,还是樊嬷嬷反应快,赶忙扶着自家夫人跟进院子里,看夫人进了内室,她就退了出来,挥手让下人们离远些。
秦博远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眼睛一瞬不瞬打量着眼前柔弱的女子。
“将军~,怎么这么看着妾身啊!”柳柔清故作姿态,心里却飞速转起来,手下到了一杯温茶端给秦博远,“将军喝茶,这是您最喜欢 的雨前龙井。”
听到这个茶名,秦博远接茶的手一顿,这是嫣儿最喜欢的茶,因为她喜欢所以他喜欢。
想起这个人,他脑子就隐隐发痛,心里好像喜欢这个人,脑子又告诉他,他讨厌这个人,两种思想像是要撕裂他,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攥紧。
“咔嚓~”茶杯承受不住,碎裂开来,瓷片直直插进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淅淅沥沥淌下来。
“啊,将军,这是作何?”柳柔清惊叫出声,眼里却划过嫉妒,招呼樊嬷嬷拿药箱过来,柳柔清温柔掰开秦博远的手,仔细处理手上的伤口,细致包扎起来。
疼痛让秦博远清醒几分,想起自己要问的事儿,低头看温柔细致的人儿,冷静问:“峥子回来的消息,为何送来这么迟?”
柳柔清慌忙跪下,眼里立马涌出泪水,看着楚楚可怜,“将军怎能冤枉妾身,辽安候那边没封锁消息,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妾身就派人往邢城送消息了。
将军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送信人往邢城的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这才耽搁了?”
柳柔清哭得梨花带雨的,手里的帕子都湿了半张,瘦削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秦博远看的眉头紧皱,心里却涌上阵阵心疼,像是要撕裂他一般。
手已经先一步把人半抱起来,柳柔清顺势靠在秦博远怀里,秦博远手下动作一顿,“我自会查明,你别哭了,我也不是骂你。”
闻着柳柔清身上的幽香,秦博远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淡,柳柔清在秦博远看不到地方,嘴角勾起。
“将军,我也担心峥子,收到消息以后,我每天都派人去侯府送东西,就是妾身身份低微进不去侯府罢了!”柳柔清语带哭腔,细白是手紧紧抓着秦博远胸口的衣服。
“侯府这么对妾身也没错,是轩哥先惹祸的,回城时马疯了,惹怒了峥子。
这才被卫家人关进大牢,打了二十大板,腿还断了一条,这都是他该受的!”
柳柔清虽然处处说着秦浩轩有错在先,却又处处给卫家和沈峥上眼药。
“浩轩可有事?”
“找了大夫瞧了,就是腿需要静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秦博远皱眉问了一句,就没有再问,柳柔清还以为将军会对卫家和沈峥的做法不满,结果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揭过去了,对浩轩多一句关心也无。
柳柔清心里更加不满,这么多年,就是一块儿石头也该捂暖了。
“将军,峥哥名字也不改回来,他是不是对秦家有什么误会啊?”柳柔清怯怯抬头问,一副担心不行的脸。
“无事,等峥子回来我和他谈谈。”秦博远柔声安慰人,和一刻钟前满身冷气要质问柳柔清的人,简直有些判若两人。
柳柔清看频频上眼药都没起作用,也就不提了,只做温柔小意。
层层纱帐,黑脸汉子在床上沉睡过去,樊嬷嬷悄声进来,喊在床榻边盯着秦博远睡颜发呆的夫人。
“夫人?”柳柔清像是被惊醒一般,扶着樊嬷嬷的手,进了书房,在博古架侧面一个地方轻扭几下,一个幽深的通道出现。
主仆俩一前一后进了通道,步行一刻钟后进入一间内室。
“嬷嬷那东西没用了,没用了!”柳柔清坐在石凳上喃喃道。
“夫人莫慌,那东西只要种下,就不会失效,只是时间越长效果减弱了而已。”樊嬷嬷抱着柳柔清,一下下安慰人,“将军这些年一直不回来,这才让效果减退的很快。
好在将军现在回来了!”
樊嬷嬷还有句话没说,拿东西种下后因人而异,心志坚定的人,受影响就小,心智薄弱的人受影响就大。
“对,他回来了!”柳柔清像是说服自己一般,重复一句,又推开嬷嬷,快步走到一个石桌旁,拿出一个盒子,喃喃道:“我还有,还有,不怕,不怕!”
一个檀木盒子被柳柔清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