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哪里是不知道,她不过是看阿满对这些雇工的态度行事,人家都说了不拿这些人当下人。
那自己就把他们当村里人相处就行,她可不觉得是掉价,她现在对阿满这个财神爷越看越喜欢,一心奉行要讨好财神爷的方针,别的她啥也不在意。
“阿满呐,阿安和阿文看着真是了不得啊。”马氏凑到阿满和江氏身边坐下,伸手指着和文树、文根完的兄弟俩,“读了书就是和乡下孩子不一样,看着就董礼。”
阿满点头,“是,毕竟上了一年学了,要是还不知道啥,那我这束脩不就是白交了。”
马氏看阿满一点也没懂自己的意思,一时不知道咋办,看看江氏又看看阿满。
为了自己孩子,她一咬牙道:“要是让文根也去上学,那孩子指定能学的好,文根可聪明了。”
“那是,文树和文根是该去上学,不过大舅母要是愿意掏钱,让他们去上就是了。”阿满装听不懂,顺着话往下说,还加了上钱氏的小儿子文树。
“呵呵~”马氏笑笑,刚才忘了文树那个小子了,眼看婆母装没听到,马氏没办法,咬咬牙,心里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
有阿满这个财主在,帮帮自己舅家怎么了,不都是应该的吗?
“二舅母辛苦了。”钱氏收拾完出了厨房,阿满笑着上前,说了句辛苦。
江氏睁开眼睛,看看时辰道:“时间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老太太一锤定音,马氏和钱氏也没办法,只能先回老房子那边。
兰静 吃完饭就去了东跨院收拾,听到两家人走,也没出来送,她实在是不想见马氏那张脸。
阿安和阿文,挥手和刚熟悉的表哥告别,有些依依不舍,看人走远了还喊:“明天我们下学了,在找你们玩啊”
“好,我和文根来找你们玩啊。”
小朋友的友谊总是纯洁的,没大人那些弯弯绕绕,能玩的到一起就是好朋友了。
“好了,洗洗都去睡,明早还要去学堂!”阿满推着两个小朋友进院子,又招呼芳婶给这俩打水洗漱。
阿满这边简单洗漱一下,就转去了正屋偏间,老太太正坐下炕梢,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
看阿满进来,就招呼人在炕头坐下,当着阿满的面把匣子打开,“这是杨家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
说着数出十五两银子,递给阿满,“这是买那老房子的钱。”
“我不要,这些您收着。”阿满不想要,她不差这点,再说当初说的是十两银子,“那房子说的就十两银子,您还多给了呢,您外孙女我有银子,这些银子就当我孝敬您的,你留着当体己银子。”
“不行,那房子不止十五两,这个价已经是便宜卖了。”江氏态度坚决,又把银子塞到阿满手里,“亲兄弟还有明算账,不能因为你有钱就让你吃亏。
让你两个舅舅家知道了,还以为能随便沾你便宜呢!”江氏点着阿满的额头教训人,阿满嗯嗯听训,顺手就把十五两银子塞进荷包里。
看看匣子里剩下的银子,也就八十来两,底下还有一张银票。
有些不解,“外祖母,你把银子都拿出来干啥。”
“以后杨家就落户再青松村了,要地没地,只有一个房子也不行,我想着在村里买些地。
以后家里也能靠种地过活。”说到这儿江氏叹了一口气,对阿满说:“和你大舅二舅接触这么久,你这丫头聪明,肯定能看出来。
你大舅老实木讷,除了一把子力气,也没有别的本事,除了种地也不会别的了。
所以我就想着买些地,以后你大舅一家靠种地也能混个温饱,你二舅一家要是乐意出去捣鼓营生,能挣钱自然好,要是败了回家也能有口饭吃。”
她一个老太太,能为两个儿子想的也就是这些了。
“大舅和二舅有您真是福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阿满靠在老太太肩膀上,夸赞道,有这么个明事理又有远见的老太太,杨家一定能慢慢起来。
“这些银子买地也就能买个七八亩地,阿满....,外祖母想把你给我的那些体己银子拿出来一些。”江氏脸上有些愧疚,当初她想着阿满给自己的一百两银子,自己给阿满存着。
这边上等田一亩地就要八两左右,中等六两银子左右,家里这些银子看着多,要是买地就有些捉襟见肘。
地少了,连一大家子都养活不了,她就想着用这些银子,又觉着对不起阿满这丫头。
“您说什么呢,这些银子本来就是给您的,是我帮爹娘孝敬给您的,您想怎么处理都可以。”阿满打断老太太的话,“不过,您还是要留一部分给自己当体己,不能全用了。”
大舅二舅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老太太手里捏着银子,也能不受苦。
“行,分出五十两银子买地,剩下的一半留着家里过活,一半我老婆子留着当体己银子,听我外孙女的。”江氏笑着点头。
阿满想想这个分配,也还行,实在是杨家本身就没有多少银子,老太太不打算,以后自己也要帮着些,都是一样。
反而外祖母这个法子不错,在古代这个社会,土地就是人的命根子,多买些地没坏处。
从江氏这出来,阿满又转去东跨院看看。
等着给阿满送信的暗卫,在暗处直挠头,这位阿满姑娘也太能转悠了,就没有闲下来一个人的时候,可愁死他了。
表少爷让送的信一直都送不出去,他快急死了,又不能直接一个现身,怕把人吓着了。
“阿满,你咋来了?还没睡?”兰静安置业哥和孙正德,一出门就看到跨过月亮门的阿满,脸上立马漏了笑。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姐你直接说,不用给我客气。”姐妹俩挎着胳膊进了屋。
“你这房子盖得好,都不用怎么收拾,就能住人,要不是你,姐还不知道要住哪呢。”说到这儿兰静眼里划过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