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倒是没有在家的吊儿郎当,不苟言笑的,还真有神医范儿。
峥子对义父解释说,偶然救了这位神医一次,正好白老头想在青松山采药,这才借住在他家。
又叮嘱义父不要对外泄露消息,贺鹏翼懂,也不过多打问,只当本事大的都有些怪癖。
没一会儿白老头就停止诊脉,贺鹏翼和屠凤英立马上前询问,“我二弟和侄子身子怎么样了?以后会受影响吗?”
二弟和侄子一回来,申大夫就看了,二弟伤在腰上,即使好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他就希望能在白神医这听到别的话。
至于侄子,胸口上挨了一刀,幸好当时二弟拉了儿子一把,这才让那一刀没砍深,左胳膊断了,申大夫看了,没什么大碍,养上几个月也就行了,毕竟年轻人恢复能力快。
他主要担心二弟腰上的伤。
“二当家这腰伤,伤在脊柱那儿,好在不深,调理几个月也就行了,不过毕竟是伤了腰,好了以后想和一样也难,还是会有影响。”
白老头实话实说,看着贺鹏翼道:“不过我这有些好药,都是阿满给准备的,是青松山上采的,能让二当家恢复成以前的九成,日常几乎看不出来。”
白老头说话就把还剩半朵的紫黑色灵芝和半根人参拿出来,给屋里人看看。
峥子在一旁看的嘴角抽了几下,撇开眼不再看炫耀的老头,你要是想把功劳往阿满身上记,他不反对,不过能不能别这么显眼。
“哈哈哈,神医倒是喜欢阿满,放心,我们是把阿满当自己闺女的。”屠凤英倒是觉着这老头有些意思。
知道自家弟弟的腰能恢复以往的九成,贺鹏翼心里松了一口气,郑重向老头行了一礼。
至于二侄子的伤,对白老头简直没什么难度,倒是又收获了申大夫这个迷弟。
忙前忙后,甘心当药童,白老头看穿他的心思,也没赶人,虽然医术不能随意传外人,可是指点指点也不是不可以。
从房间出来,屠凤英去帮二弟妹一起处理死的四个镖师的丧事了,镖局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光受伤的镖师就有十来个,县里各个医馆的大夫都被请来帮忙医治伤患了。
能脱身一会儿就不容易了。
贺鹏翼和峥子心照不宣地去了前院书房。
“义父,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受伤?”两人坐定,屋里人全部打发出去,峥子就问了起来,“这条线走了多少次了,以往也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啊?”
“你现在不在镖局里,这些事你掺和的越少越好。”贺鹏翼没回答峥子的问题,要不是这次镖局伤了这么多人,他也不会叫峥子回来帮忙,毕竟峥子的武功好,能多一份保障。
峥子沉默,像镖局这种活计,在外怎么可能没有仇家,脑子里突然想起阿满还有那个平静祥和的小山村,他少掺和确实好一点儿。
其次,即使自己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好像确实不能给镖局提供什么助力,权势地位自己样样不占,自己又能干啥。
“和去年府城新开的镖局有关?”
“有没有关系,你都不要插手。”贺鹏翼看一眼这个义子,还是没打算说,说了也没用。
峥子紧攥的拳头松开,挺直的脊背也不自觉弯了几分,脸上却又好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看着义父问:“那让我回来是为了?”
贺鹏翼看这小子不追问,心里也放松下来,这小子别看没什么表情,就他那黑黢黢的眼睛,一动不动看人的时候还是很有压迫性,他都有些怵。
不是非要对峥子隐瞒,是峥子现在都已经离开镖局,和阿满过平静的生活,掺和太多没有任何好处,就是家里的小辈,除了两个大的,别的这些事也是不知道的。
“再过两天,镖局有一趟镖,需要往府城安邑跑一趟,押送的是官银,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你二叔受伤,镖局镖师受伤的也多,你武功好,没办法只能让你陪义父走一趟了。”
“行,知道了,到时候喊我就行了!”说完峥子就起身行礼,从书房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更没有打问一句。
“臭脾气!”贺鹏翼看着晃动的门扉,还有已经走远的背影,骂了一句,“不告诉你还不是为你好,臭小子。”
高大的背影消失,贺鹏翼这才回过神,不知不觉,这些小子都长大了,和大人好像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可是在自己这里始终都是孩子。
安邑,辽安候府书房。
辽安候卫泽成和夫人崔氏,坐在书案后面,辽安候手里拿着纸条看着,眉头又不自觉皱起。
“怎么样?卫尚上面说了啥?磨磨唧唧的。”崔氏等不及了,就两行字用研究这么久吗?急死个人。
崔氏的声音唤醒了沉思,卫泽成把看完的纸条扔进油灯,看纸条彻底烧成灰烬,这才看着夫人说:“卫尚说,查川儿的另外一伙人确实是秦家人,不过秦博远应该不知道。
他派人跟着回去报信的人,发现那人直接进了后院荷香院。”
“荷香院?柳柔清?”崔氏有些疑惑,自从小妹死后,他们侯府和秦家就不来往了,婆母和夫君他们都怪罪秦家,即使后来没查出小妹的死和秦家有关系。
也不妨碍他们怪罪秦家,谁让小妹嫁给他们秦家的。
卫泽成点头,应该就是柳柔清。
“她?她哪来的人手?”
“卫尚说,那伙人的领头,他觉着有几分熟悉,不过带着面具也看不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有靠太近。”
崔氏了然,接着问:“川儿有消息吗?”
看辽安候摇头,崔氏脸上尽是失望,叹道:“肯定是那画像画的不像,当年给小妹画像的人也找不到了,要是能找到就好了,根据怀儿的描述,一定能画的很像。”
“唉~”辽安候也叹了一口气,只能说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