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路程似乎一帆风顺,菲契也显然要温和多了。一行人大半天的行驶都非常顺利。
傍晚时分,还有最后一小段的路程,是一个边陲小镇,过了这里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就能抵达波斐那契的势力范围内了。
车子驶入小镇,其中的建筑都还算完好,大街上也有平民往来,车队也只好放慢行驶速度。“菲契小姐......”缇塔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菲契被缇塔提醒之后立刻就发现了问题,路上的平民似乎都在刻意的避开某条路径,都低着头甚至不敢看车队一眼。街上的房屋门窗紧闭,看似一切井井有条,恐怕埋伏早就安插下来了。
菲契快速升起了防弹玻璃制成的窗户,立刻向全车队下达了准备战斗的指令。
炸弹的轰鸣霎时响彻整个小镇,为首的车辆已然被炸成一堆废铁,在空中翻飞后砸落街道,飞扬出来的碎石如同子弹一般砸碎了前挡风玻璃。
密集的枪声响起,如雨点般不停的钻进车辆的装甲板之内,反应过来的车队立刻进行反击。
“菲契小姐,趴在座位上,隐蔽好。”司机已然中弹身亡,缇塔一咬牙,从缝隙爬到前排,迅速打开车门把司机的尸体踢下车。
这一举动也吸引了袭击者的注意,更多的火力集中在缇塔和菲契这辆车的方向。
“只要能接近边境!我召集了部队!”菲契听从缇塔的话,趴伏在座椅上,通过某个微型设备调遣波斐那契的部队。
缇塔立刻发动车子,车外的装甲板早就被打成了马蜂窝一样,所幸油箱和轮胎的装甲要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否则两人恐怕早就升了天了。
不愧是特制的车辆,发动机咆哮着驱动,在街道上打过一个大圈,然后迅速的驶出小镇。但那些袭击的士兵并未有追击的举动,而是专注的对付波斐那契车队中的士兵。
缇塔那身银灰色的战术西装左袖管已经被鲜血染红,但缇塔似乎毫无察觉。车子以极快的的速度奔驰在沙地上,边界的哨站近在咫尺。
“菲契小姐,马上就要.......”在这时,车子却不知为何突然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砸在地面。
缇塔瞬间眼前一黑,紧接天旋地转,穿骨的剧痛不断刺激着缇塔的大脑。视觉慢慢恢复,缇塔正趴在滚烫的沙砾之上,车子的残骸倒在一旁,菲契也躺在一边。
一阵狂风吹起,卷起一地昏黄的沙尘遮天蔽日,一个肌肉极其健硕的身影正朝着菲契走去。那个袖章也表明来人的身份:“悬苑”
缇塔用仅能活动的右臂擦去脸上的血液,勉强支撑起来身体。
那个人正在检查菲契的状况,却突然被枪口顶住了后脑。“站起来,离她远点。”缇塔沙哑的声音即使是在风声号啸中也分外清晰。因为这个家伙离菲契实在太近,而且她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痉挛,缇塔也不敢贸然开枪干掉这个大个子。
那个人举起双手,慢慢直立起身体。但令缇塔目眦欲裂的是,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身影,就在她的眼前一下就失去了踪迹。
正惊讶时,缇塔的胸口正中一拳,倒飞出去,巨力之下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骨骼碎裂声。
缇塔倒在地上蜷起身子,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因为剧痛在不停的颤抖。“呵,子夜之风现在喜欢招花瓶来当兵了?”那人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抓起缇塔的银发将她提了起来。
缇塔咬紧牙齿,死死盯着这个男人,忍着痛感悄悄的摸向腰间,企图不让他发现。
“留你一条命,带回去当个...也不错嘛,哈哈哈哈”他的话中省略了一些,但是也不言而喻。这恶心的笑容让缇塔浑身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先老实一点吧。”缇塔纤细的右腕直接被扭断,而那支刚拿到的手枪也落在一旁。
缇塔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声来,痛觉顺着神经直冲大脑,泪珠不受控制的自己分泌而出。
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缇塔抬腿一膝就顶在那人两腿之间。那家伙正按到了缇塔,用一种变态的眼神欣赏着缇塔的脸,以为早就让她没有了反抗能力。
这一下可真是着实出乎意料,仿佛都有了蛋壳儿破裂的动静。
缇塔抓住这个男人大脑空白的时候,用头狠狠的撞在这家伙的鼻梁上。
原本受伤严重的左臂现在能稍微活动一下了,缇塔趁机一个后滚翻和他拉开了距离。
“要给你来点教训了!”男人最重要的位置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下,让他愤怒的快要失去了理智。又是缇塔几乎要看不见身影的速度,攻击绵密的落在缇塔身上。
但是他似乎只求制服缇塔而不是杀了她,下手似乎还是留有余地。
论挨打,缇塔的抗击打能力可是相当优秀的,在这不间断的连续攻击之下,缇塔仿佛也找到了一点破绽。
一拳横过,缇塔偏头躲闪,“好机会。”缇塔用左拳虚晃,骗得他想要躲闪。
但缇塔左脚上前,足踵回旋,腰肢借力拧过一个回旋,借着全身凝练的力量一腿砍在男人的腰部之上。紧接又是一脚蹬在他的胸口。“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分外清晰,男人飞出两三米后倒地。
缇塔正准备上前补刀时。“砰!”枪声突兀的响起,那支冒烟的枪口却攥在敌人的手里,缇塔腹部上一抹红色急速的扩散开来。
膝盖仿佛也支撑不了体重,缇塔重重的跪在地面上。
“妈的,这小娘们居然这么厉害.....吃大亏了。”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走近缇塔身边蹲下试图看看情况。
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他的下巴处贯穿直上,捅破了他那颗愚蠢的大脑。凸出的眼球和死亡来临时发出的挣命的呼吸兆示着他那不甘心和愤恨。
缇塔的手里攥着塔莉兰亚送给她的那柄匕首。这个男人也没想到受了这样的伤,缇塔还有为他引荐上帝,哦不,是撒旦的力气。
“去你妈的。”缇塔罕见的爆了一句粗口,拔出匕首,推开了他的尸体。缇塔似乎看到了尸体上有一道白色发光的奇异语言在忽闪几下后消散的无影无踪。
“牧首!您在哪里!我们已抵达位置!”菲契身边的通讯设备里发出相当大的声音。“哨站以西,六七...公里,快。”缇塔爬到菲契的身边拿起设备,感到肾上腺素在逐渐的褪去,痛感和失血让她很难再维持多少模糊的意识,在坚持汇报了位置之后,趴在菲契身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