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姐，那两年你们赚了不少吧？”站在二楼的玻璃前，李面一眼就看到其中有条生产线的工人在装口罩。
燕紫带李面上来的路上，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显然没少往厂里跑。
现在只有他们俩站在长长的走廊里，身后是实验室，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聊这个就没意思了，走，去我办公室喝茶。”
“欸，别了，趁着现在没人打扰，你赶紧带我去仓库看看吧。”
“呵呵，你真是……跟我来吧。”
来到仓库，李面就算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满坑满谷的纸箱和安静到可怕的场景给吓到了，看来库存滞销的问题比燕子姐说的更严重，难怪她能谈到30%。
“这是2楼，3、4楼全是，厂里现在只有一楼的仓库有点空间。”燕紫摊开手表示很无奈，“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只要不亏钱，能卖多快就卖多快吧。”
“嗯——尽力而为吧，厂里现在纸箱够吗？”
“纸箱？哦，你是说拆开来卖的情况，哎哟，这还真没准备。没事，这事我去处理。就按你说的1天1万单，先准备1个星期的量可以吧？”
“行吧，先试运营一段时间。关于打单，贴单，包装这一块儿，回头我让郭凯过来培训一天，呃……其他的就先不管了吧，退货就暂时放园通公司。”
“好啦，事情运转起来见招拆招就是，这么久我一口水都没喝，你不渴，总不能强制要求我吧？”
李面没理由拒绝，只能跟着燕紫回办公室。
话分两头，杨帆跟随邱吉鹏出来，特意让老邱开车跑了趟大超市，为了避人耳目他也是费劲了心思。
“我说，你也快40岁的人了，再不戒酒你可就没有借口戒了。”邱吉鹏买完酒回到地下停车场，将酒递给副驾驶的杨帆，他买的依旧是杨帆最喜欢的九江双蒸。
“没拿杯子啊？”杨帆迫不及待抢过酒瓶，鼻子狠狠在瓶口猛嗅一下，随即狐疑地看向邱吉鹏。
“喝喝喝，就知道喝，每次都整这出上门女婿遭受压迫的戏码，你就不怕狼来了？”邱吉鹏没给杨帆好脸色。
“来，喝点，你先喝，我这次酒瘾是真酒瘾，糟心也是真糟心。”就这两句话的功夫，杨帆已经把瓶盖打开了，瞬间酒香四溢，他的喉咙一阵鼓动，似在饥渴地呐喊，四肢都起了一层兴奋的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强忍着伸向邱吉鹏。
邱吉鹏斜视着他，眼里尽是鄙夷，酒之于酒鬼除了是解馋的珍馐，更是加深依赖的毒药，被瘾操作的人，丑陋、卑微、多半还带着点疯狂。
邱吉鹏自己偶尔也会喝点酒，但他非常克制，从不过量。他决定跟杨帆喝完这最后一次，一定要帮他把酒戒了。
“半杯。”邱吉鹏把自己的保温杯盖子取下，语气生硬。
“哈哈，这才是我邱哥嘛，哎，我这个总经理真的做得太憋屈了，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初不参与这个项目就好了。不说了，都在酒里。”
杨帆给老邱倒上半杯，自己感慨了两句，匆忙把酒瓶往嘴里一怼，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喝得那叫一个猛，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讲话的真实性。
“所以，入赘不后悔，只是后悔跟老邻居共事？”邱吉鹏小抿了一口。
“呃，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来，再喝一杯。”
“要我喝也不是不行，我找燕紫打听过，你们这种是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你答应去试试，我就喝。”
“……行，我先喝了！”刚喝完酒，杨帆状态明显稳定了不少，他沉默几秒，似在思考，随后再次仰头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