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附近有个商场,江蜜吃过饭买了些日用品,拎着袋子出来,正准备叫车回去。
结果人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关车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坐在她身侧。
“警察,劳烦跟上前面那辆车!”男人出示证件,江蜜也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在警署审讯室内遇见的邗江!
“阿sir,你怎么在这?”
她就出门吃个饭怎么会碰上这位煞神!
邗江诧异看向江蜜,忽然笑起,探过身,朝着江蜜伸出手。
“邗江。”
男人的手掌颇大,肌肤相触,热度灼人。
江蜜好奇的盯住对方的面容。
“邗江:重案组一队队长,父母皆亡于劫匪之手,立志除恶,体能优秀,性格爽朗,极其护短,星历985年与歹徒搏斗,眼角膜受损,今日与歹徒搏斗,遭遇车祸,骨折。”
这些人最近是和车杠上了吗?
今天与歹徒搏斗?不会就是现在吧!
江蜜眼角抽抽,立即紧张起来。
“盯着我做什么?”
邗江眉尾微微挑起,江蜜看到他眉锋的位置上有一道很浅的疤,这让他那张本就锐气十足的脸更添了几分狠意。
江蜜收回手,慢吞吞道:“邗sir,我看你黑云罩顶,今天必定有血光之灾,说不定还得骨折。”
司机方向盘一转,车轮滑了一圈。
邗江朗笑出声:“这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段吗?”
“不信算了。”江蜜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等骨折了就知道她江大师的厉害。
“前面车里是在逃通缉犯,我们跟踪了很久才找到他,今天绝不能让他再跑了。”
邗江眼神冰冷,一边让司机开快点,一边给队友发定位。
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另外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邗江让司机停在隐蔽的角落,自己下了车。
“今天多谢了,你们快走吧。”
等人一走,江蜜就跟着从车上下去。
她还记着对方很有可能会骨折!看在他设那身衣服的份上,她得看看能不能帮对方避免。
而且她也想趁机检验金手指的准确性,提前知道了对方未来的危险,能否避开!
她很快就看到了邗江。
他拔腿狂奔,身后还跟着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黑色的夹克,神色狰狞,大有一副要撞死邗江的架势。
“路虎:穷凶极恶,连环杀人犯,在逃通缉犯,受殷幸伟所雇佣,开车制造车祸撞死殷厉,殷幸伟会在他死后给他女儿五百万。”
江蜜心头一跳,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黑色的林肯安静的停在不远处,
她看了看车牌,有点熟悉。
像是某个即将遭遇车祸的倒霉鬼。
“快闪开!”江蜜抬头看过去,路虎开着出租车东闯西撞,朝着殷厉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声惊天巨响,火光冲天。
江蜜脑子嗡的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两辆相撞的车子,通缉犯路虎的出租车已经起火,对方正从驾驶座上爬出来,踉跄着要跑,邗江冲上去按住他。
而被撞的那辆黑色林肯车头已经瘪进去,冒着灰烟,后座的玻璃碎了,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人影趴在座椅上,生死不知。
江蜜疾步过去,试图将车门拉开,但是车子从里面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喂!听得见吗?”
“殷厉!把车门打开!”
江蜜用力的敲击着车门,里面的人都毫无动静,空气中隐约能够闻到血腥味。
江蜜目光瞥见已经破裂的车窗,破洞并不大,车窗碎裂,玻璃锋锐。
她一脚踹向车窗,然后将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
后座上倒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额上鲜血淋漓,即使昏迷,仍旧可见其气势不俗。
“殷厉!”江蜜试图将对方拽起来,但是殷厉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她根本拽不动。
江蜜半个身体爬进车子,拍了拍殷厉的俊脸:“大哥,你听得见吗?你车要炸了!你快点起来啊!”
“实在不行你醒一半,挪挪腿脚也行啊!我拖不动你!”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拽的脑袋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对方还在车厢里,气的脑壳嗡嗡响,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他,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胸腔内火烧火燎,殷厉撩起眼,映入视线内的就是一张莹白如玉的面容。
在昏暗的车厢内,一缕清香猝不及防涌入他的鼻间。
他眼看着小姑娘额头上覆着薄汗,费劲的拉扯着他的胳膊。
殷厉呼吸一窒,放心的将身体靠过去,在意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瞬,忽的响起那句“三日后有大劫,与车有关,不好坐车的……”
今天倒真是应劫了。
*
江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殷厉从车内拖出去,这人一安全,立即又晕了过去。
好在周围还有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等好不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身后那辆林肯就被火光覆盖了。
江蜜瘫软在地上,脸上汗涔涔的,眉眼染着倦意。
她呼吸急促,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讲,眼睛还在四处搜寻邗江。
警车和救护车姗姗来迟。
几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邗队!江蜜!”
田野着急跑过来,看到瘫在地上的江蜜衣衫上染着血迹,顿时急了:“你受伤了?”
江蜜低头看了一眼,应该是沾染的殷厉的血,她摆手:“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田野将她扶起来,正好看见殷厉被抬上救护车,邗江也一瘸一拐的医护人员搀扶着。
四目相对,江蜜愣住。
邗江朝着她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说实话吧。”邗江沉沉看着江蜜。
江蜜莫名紧张:“什么实话?”
“你是不是什么隐世家族的传人?是道教还是哪门哪派?”邗江见江蜜一脸,指了指自己的腿,提醒:“你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还会骨折。”
江蜜:“……邗队,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啦?”
邗江挑眉,眉锋上的疤略显几分凶相:“玩笑?”
他嗤笑,往江蜜的方向靠近,忽然捏住了她脸颊上的软肉,哼道:“妹妹,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