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杀人魔,是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低级的陷害场面。
但是现场的吃瓜群众们已经纷纷看过来了,人数众多,他压了压帽子,甩开江蜜的手要走。
江蜜见状立即高喊:“你跑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快来人啊!别让他跑了!”
叶飞被她一喊,心生戾气,抬腿就是一脚,转身就要跑,被江蜜死死拽住。
“我去你的!小崽子,敢欺负我宝!”
晚一步下车的张悦看到这一幕顿时眉头狂跳,一巴掌扇男人脑袋上。
等警察赶到,看到的就是发了疯的张悦和被压在地上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以及在旁边左搜右寻拿着石头的江蜜。
“你们做什么?都松开!”其中一个女警上前制止他们。
女警伸手要去扣叶飞的肩膀,叶飞反手就是一拳,被女警一个肘击在腹部,然后的将人压趴在地上。
看到熟悉的制服江蜜松了一口气,她立即指向面前的叶飞:“两位警官,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还朝着尸体笑,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是凶手!”
虽然心理素质强大,但是面对两个警察,叶飞还是心虚,猜测自己是否哪里漏了行迹,忽然听见江蜜的话,气的大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笑!”
身为一个杀人魔,他觉得委屈!
江蜜这会全然不怕了,怼他:“我看见了你别想撒谎,你好像还说什么话来着,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她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会放了叶飞,到时候到哪里找人去,所以她干脆往对方身上扣形迹可疑的帽子,反正他就是凶手!
叶飞浑身紧绷:“警官,我真的没有笑啊!再说了,难道笑也有错嘛?”
女警将人拽起来,剪住对方的双手:“那你跑什么?”
“还袭警?带回去!”另一个男警很快过来接手,女警这才看向江蜜,神色稍稍温和了几分:“行了,一会跟我们回去一趟,得做个笔录。”
江蜜腿上被叶飞踹了一脚,伞早就丢了,身上湿漉漉的,看上去极可怜,但是语气却满满的活力:“好的SIR!”
乖得很。
被压住不能动弹的叶飞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吐血,这丫头比他还会装!
江蜜和张悦被带上了警车。
两个人靠在椅子里,江蜜俯身去揉腿,刚刚为了拦住叶飞,她硬生生的受了他一脚。
张悦掀起她的裤腿一看,洁白如瓷的小腿上多了一片青黑,在昏暗的灯光下的,黑白分明,十分可怖。
她脸色一变,冲叶飞骂骂咧咧:“你王八蛋,我们家蜜宝的腿多值钱你知不知道?我要告你!”
叶飞嘴里头还在喊冤:“我真的没有笑啊阿sir!”
和杀人犯坐一辆车江蜜压力很大,生怕惹怒了对方到时候来个狂性大发。
她按了按他张悦的手背安抚:“我没事,只是看着可怕,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车内其他人看见也觉得可怕,女警官回过头,递给张悦一瓶药水:“先涂点把淤血化开。”
张悦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她倒了点药要掌心,然后按在江蜜的腿上。
江蜜疼的叫出了声。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因为戴着口罩,有些闷,却更加的勾人。
女警官边开车边看后视镜:“你的口罩和帽子都湿了,摘了吧。”
江蜜看了张悦一眼。
张悦点点头,反正一会到了警署还得摘,迟早会暴露身份。
江蜜这才伸手,将两样东西摘下来。
原本昏暗的车厢好像一下子亮了起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可抑制的落在江蜜的脸上。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眉如柳月似蹙非蹙,杏仁眼清亮莹润,琼鼻挺翘,脖颈修长,我见犹怜,美的不可方物。
她穿着简单的短袖,宽松的牛仔裤,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偏偏更让人想要一窥究竟。
“江蜜!天啊你是江蜜!我叫田野,我是你的粉丝啊!”后座上的小伙子猛地亮了眼睛,扒着椅背滔滔不绝。
女警官黑着脸干咳一声,田野声音一寂,但是眼珠子还黏在江蜜身上。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江蜜忍俊不禁,眉眼弯弯。
很快到了警署。警车停下,江蜜注意到对面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
黑色的加长林肯车窗半开,隐约可见一个身形挺拔,清瘦的男人坐在后座。
江蜜视力好,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白皙挺拔的鼻梁,金丝眼镜片后内敛的眼睛,然后是稍显冷漠的薄唇。
斯文矜贵,又略显疏离。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一行行文字不断浮现,充斥着江蜜的视野。
“殷厉:殷家掌权人,贵不可言,死者同宗的哥哥,生性多疑,三日后将会遭遇同宗陷害车祸,陷入昏迷,殷氏大权旁落……”
江蜜看到这里顿时惊讶瞪大眼睛。
这金手指连别人日后要遭遇什么都看得见!
那她岂不是能够直接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
不不不,她的回忆录也许可以成为预言!
江蜜眼睛瞬间亮起,已经想到了日后飞黄腾达被尊称大师的美好未来。
“田野,你带江蜜去做笔录,我要去化验室。”女警官说了几句,先下了车,嘱咐田野。
“好的萧队!”田野敬了个礼,让江蜜和张悦下车等着,自己先去停车。
张悦去接了个电话。江蜜撑着伞,在雨中乖巧等候安排。
她身上湿透了,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看着有些狼狈。她抱着胳膊,尽量用宽大的伞沿挡住自己的身形。
江蜜的目光不停地扫过那辆林肯。
她该不该去提醒对方三天后要出车祸,让他注意些?
车内的男人忽然似有感应,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灰蒙蒙的雨幕里,女孩娇小的身形仿佛被天地压的发抖,仔细一些就能看见她的上衣因为湿透了紧贴在腰间,在黑色的伞下,那一截腰身白的晃眼。
殷厉侧眸看了几秒,收回视线,简单吩咐驾驶座上的司机:“去给那位女士送张毯子。”
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的递出一张羊绒毛毯,指骨匀称,嗓音清朗:“秋雨寒凉,小心风寒。”
两鬓斑白的司机诧异的看向站在雨中的女孩,等了几秒,才恭敬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