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赚的陶家父子俩,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
苏城南抽空回公司,给公司的好哥们,安排上了一些农家土特产。
〔喂,林子,在工位上?还是在测试间?〕
〔咋了?我在工位上呢。〕
〔我回来了,给你顺道带了土特产回来。〕
林子鸿,苏城南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一枚码农,当初还是林子鸿给他内推进的公司,他才能有一份工作。
当初林子鸿对他的这份帮助,他的恩情苏城南一直记在心里。
这要走了,还真得跟人家道个别,好好说一声。
〔嚯,我还以为你回了乡下,直接变成山野洞人了呢。
直接就是辞职,都不跟我说一声,敢情还记得我们这些人?〕
林子鸿说起这话的时候,不知为啥,觉得自己语气里有些酸。
明明当初约定好了一块在公司学技术,等时机成熟了,再一块出去单干的。
他可倒是好,回了一趟乡下,就直接不干了。
也不跟他们解释一下,每天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只回了几个字。
〔在乡下种地呢。〕
他觉得这个兄弟啊,真的是人情冷漠了,回了一趟乡下就把他们都给忘在了脑后。
平日里一块的饭搭子,突然走了,有时候下班都感觉到孤单。
看着屏幕上苏城南发的消息,林子鸿就像是一个苦苦等候,终于等到人的姑娘,松了一口气。
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劝劝他,回乡下种啥地啊,大好的前途不要了。
虽然现在公司996达不到,每天也早出晚归,还有严重的下班现象,可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何必为了……放弃这么一份工作呢。
〔诶,地里头事情多,来不及,现在不是回来了嘛。你们最近还加班呢?〕
〔可不是嘛,又熬了个通宵,最近接了个大客户。
你走了,那些工作都分到我头上来了,本来就做不完了。
现在直接……别回家了,哭&抓狂.jpg〕
〔我不知道这老板真是个扒皮,万恶的资本家,你一个人走了,现在我们三个人顶。〕
〔不招新人?〕
〔如今的蛋蛋后可跟我们不一样了,人家能挑剔,咱们公司这鬼德行你不晓得?想花最少的钱,让人当牛马。〕
〔薪资就那么一点,人家应届生也不是傻子啊。
你说多找几个,那都超过你的月薪了,他们算盘打得啪啪响,怎么可能同意。
这不,连续招了好几次呢,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顶替你的位置。
人家蛋蛋后,直接说,做不来,可比我们有底气啊……〕
〔对了,我跟你说,你现在这职位还缺着,一会儿去找组长,他肯定会劝服你,让你留下来,说不定还能给你升职加薪呢。〕
〔我前几天那周扒皮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呢,赶紧怂恿你回来,诶,我就不,气死他!〕
林子鸿发了一连串的语音过去,突然想到啥,立马又摁住按键,补发了一条。
〔我跟你说完,你要是觉得现在回乡下呆着无聊种地辛苦。
想回来上班,那一会儿咱就配合着来,你非说你偏要走,我就去组长耳边弄个吹风,咱们高低争个高一点的工资。〕
林子鸿发的语音,苏城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果然老板还是那个扒皮的老板。
〔种地挺好的,我觉得以前都埋没自己了。
有点后悔,没有早点遇到她,开始种田养老。〕
〔她?〕
〔资本陶,我的老板。〕
〔谁啊,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放弃月薪两万的工作,跑回乡下种地,不会你现在的工资比我们公司给的还高吧?〕
〔那倒没有,月薪三千,过的很知足,包吃包住。〕
〔我给你带了茶叶,蜂蜜,都是售罄的东西,我自掏腰包的。
你别给别人啊,真的是好东西!自己留着慢慢喝。〕
〔你啥时候到啊。〕
〔还有十多分钟,你来门口接我,我没带那么多东西,也就看你关系比较好……〕
……
“诶,干啥呢。”
“摸鱼还发愣。不怕被组长发现啊。”一边的同事接了杯水,敲了敲他的桌面。
“熬了个通宵,还不让人喘口气,这加班加的,太苦命了。”
“你工作做完了吗?还有空在这里跟我抱怨?”
“唉,工作怎么可能做的完嘛。周扒皮老板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完全就是把我们当牛马使,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有能耐。
熬了几个通宵了,我真怕我会猝死在工位上,你看我这黑眼圈。
比国宝还重。”
“那可惜了,你也不能成为国宝。”
工作量疯狂的增加,但是他们的工资却半点都不涨。
真的是能气死个人!
如今背地里所有的人都怨声载道,埋怨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城南说要回来了,我刚才不跟他聊天嘛。”
“这人跟咱们可是一声不吭的,你们俩不愧是铁子,关系这么好,回来还跟你打招呼。
啥时候到?等会儿一起吃个饭去?他该不会真准备回家种地了吧。”
“去去去,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别来烦我,等会儿人回来了,自个儿问去。”
新人们听了这话,纷纷对视一眼,都对苏城南很感兴趣。
早知道,能放弃年薪四五十万的工作,回家种地的人,可真不多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种勇气,必须得见一见!
旁边的老同事打趣,“呦,这是总算想起我们了啊。这个大忙人,比我们还忙,说是回去休假,休假休着就要跑路了……就没见过他这样的。”
“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不用上班加班的日子多爽啊。
这年假休的,我都不想回来了,只不过,社畜得生活啊。”男子重重的叹气。
“这苏城南回乡下,我估摸着是信号不好,那山沟沟里面哪有信号嘞。
顾不上咱们也是正常的事,等会儿见了面咱得过好的宰他一顿,这小子真不讲义气。”
林子鸿听着耳边你一言我一语,撑着手肘,面容惆怅。
要说苏城南,当时他内推进的公司,也是最卖力最被压迫的人。
年轻嘛,加班熬夜随随便便,可突然苏城南要走了。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这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