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朝暮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道。
云雪还是那副乖乖听话的样子，但她的回答坚定且从容。
“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只听命姑娘一人，别人的话奴婢未必会听。”
沈朝暮来了兴趣，云雪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好玩有意思。
这样一个姑娘，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别的不说，就云雪这种给人做丫鬟的，换成了别人不得早就除掉？
还能容忍云雪在身边？
她就一点都不知道害怕？
沈朝暮笑着道，“你说你只听命我一个人？那我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去死？”
云雪从容点头，道，“奴婢来了姑娘身边，若是姑娘当真让奴婢去死，奴婢会完成姑娘的命令。”
很好。
沈朝暮就不信这个邪了。
“好啊，那你用你那把匕首死给我看。”
云雪没有犹豫，拿出匕首就要抹了脖子，要不是沈朝暮反应快，她现在应该跟外面冬儿的尸体一样。
“你是疯了吗？倾妃娘娘只是让你来监视我，懂吗？你就这么听我的话？”
云雪眼神坚定，看向沈朝暮，一字一句，道，“我既然跟了姑娘，自然只听命姑娘一人，姑娘让我去死，我会毫不犹豫去死。”
沈朝暮本来想给云雪一个下马威，现在整个人头皮发麻。
她遇到了对手。
还是一个非常厉害又难缠的对手。
云雪太厉害了，怕是摆明了知道她不能动她，想得到自己的信任吧？
“行了，日后在桃花阁，你要谨言慎行，不要让我有一天后悔今日出手救你。”
云雪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沈朝暮深吸一口气，在看向涂红娘，只见她人都吓坏了，躲在墙角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红娘，你就别害怕了，云雪纵然手里有刀，也不是随便杀人的。”
涂红娘可不信那些，她一想到晚上还得跟云雪睡在一间房内，她就害怕的不得了。
沈朝暮知道涂红娘的想法，她没告诉涂红娘，其实金枝跟玉叶未必就比云雪差。
说不准，金枝跟玉叶也杀了不少人呢。
沈朝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后背有伤，所以一直趴着睡。
一直到后半夜，沈朝暮被吵醒了。
外面似乎打了起来。
涂红娘急急忙忙出去查探情况，回来报告，“姑娘，云雪跟北地打起来了。”
她吩咐北地今早传递情报出去，想来北地是刚刚回来。
不知道云雪是什么人。
“快让他们别打了，让北地进来。”
只是，云雪竟然没休息，果然在外面监视自己。
看样子，日后不能随随便便让北地出去，免得暴漏行踪。
北地脖子上受了伤，进来的时候尽可能隐藏自己方才的杀气。
“那是倾妃娘娘赏赐给我的婢女，你怎么跟她打起来了？”
北地跪在地上道，“她一直都在你门口，我以为是细作。”
沈朝暮倒是也不介意。
被北地跟云雪这么一打扰，也睡不着了，倒是被涂红娘扶着坐起了身。
“算是监视我的，你得习惯。”
北地可习惯不了有人随时监视，下次在被他抓住，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云雪的本事，你拼尽全力能对付？”
沈朝暮虽然没见过云雪真正的本事，但也知道这家伙不一般。
能被倾妃留在自己身边的人，本事一定了得。
“拼尽全力，或许能打一个平手，但我擅长用蛊，她未必是我对手。”
沈朝暮倒是没想到，北地竟然擅长用蛊。
说起来，自打北地入了宸王府，的确一直没显露过他的本事。
“你倒是自信，小舅舅可有什么叮嘱的？”
北地出去见小舅舅，总得带回来有用的消息吧？
“少主说，让您量力而行，当真在宸王府生活不下去，让我带你离开。”
沈朝暮盯着北地，看了他半天。
北地才又道，“少主说，老爷子的命令，让你除却查到楚明渊的金库位置，还要调查到他到底是什么人，调查楚明渊的身世。”
沈朝暮没想到，北地竟然也学会说谎了。
看着北地，等着他跟自己解释。
北地垂头丧气，道，“姐姐，您明明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为什么老爷子让您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一旦楚明渊知道您在调查什么，他心狠手辣，不会轻易放过您。”
小小年纪，还知道心疼人了。
沈朝暮自己都不在乎，白老爷子在云南装病了这么久，怕是就在等一个机会。
当真在乎她这个外孙女，早就派人来救了。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无妨，他要求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这世界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只不过，白老爷子之前让她调查的秘密，应该也跟楚明渊的身世有关。
楚明渊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他的母妃是谁？
良妃娘娘一定不是楚明渊的亲生母亲，而是八岁之后送到了良妃身边。
倾妃娘娘也不是楚明渊的亲生母亲，是养楚明渊到八岁后被打入冷宫。
那楚明渊到底是谁的儿子？
想要调查这些，还得出去接触那些皇宫的贵人才是。
倾妃肯定不可能帮这个忙。
这家伙不一般，眼神凌厉，自己只怕还没开始套话，就被她看穿了。
那就只剩下了良妃。
这个良妃现在一点光都沾不上宸王府。
现在必定是愤愤不平。
沈梨雪在倾妃从新得宠后，靠近了倾妃，那么，良妃这边一定不会在帮着沈梨雪。
她去接触良妃，还是有这个可能性。
最主要的，是良妃蠢，没有那么聪明的脑子，比较容易套话。
“姐姐若是有一天想离开了，我可以拼尽一切带你离开。”
北地知道沈朝暮想离开这里，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沈朝暮摇了摇头，“凭借我自己，只怕还不行，我得拉上外公跟我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楚明渊当着众人的面，答应我离开。”
但让白老爷子帮这个忙，公然得罪楚明渊，那就得付出相应的报酬。
所以，沈朝暮还是得调查楚明渊的身世，知道金库的位子，才能跟白老爷子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