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雪被拖走后,沈朝暮也毫无困意。
看样子,柳大夫人病了,并且还很严重。
否则,沈梨雪怎么可能拉下脸面来求她?
正当沈朝暮准备转身进屋,金枝在耳边道,“王妃,王爷回来了,想来王爷一定知道二小姐前来大闹,这是要给您撑腰呢!”
沈朝暮摇了摇头,开口嘲讽道,“他哪里是为了我?怕是为了曾经的心上人!”
月七在后面都听到了,就不要说急匆匆回来的楚明渊。
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立刻会意道,“王妃,您这可就冤枉了王爷,王爷是在处理公事,听说沈二小姐来了,担心她冲撞了您,才赶紧急急忙忙回来!”
沈朝暮撇了撇嘴,这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楚明渊能为了她?
该不会是沈梨雪前来大闹,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吧?
他们之间的信任,几乎为零。
“本王担心你受委屈,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月七说的话,沈朝暮不信。
楚明渊倒是自己开口解释。
金枝跟月七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他们很默契的选择离开。
楚明渊脱下自己的披风,给沈朝暮披上。
“天气转凉,马上就入冬了,你之前身子伤了根本,不能受寒,金枝是怎么照顾你的?”
沈朝暮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这家伙,突然对她这么好,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柳大夫人中毒一事,你可知道内幕?”
沈朝暮盯着楚明渊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猫腻。
可惜一无所获。
“你在怀疑本王!”
沈朝暮有点尴尬,抓着身上的披风,不自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今天月亮还挺圆的哈!”
楚明渊根本就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
掰过沈朝暮的身子,强迫她看向自己。
“你觉得,本王会跟沈梨雪一起算计你,所以你今日才撵走沈梨雪?对吗?”
她的确有点怀疑。
但很快被她否决了。
“沈梨雪注定是太子的人,你跟她算计我没好处,这种事情你不会做?”
楚明渊这话就不爱听了。
没好处就不会做?
“在你心里,若是算计你于本王有利,本王就会舍弃你,对吗?”
沈朝暮被楚明渊问的有点烦了。
难道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这话,问的有点多余吗?你伤害我的事情还少吗?”
沈朝暮就不明白了,楚明渊脸怎么那么大。
觉得他现在对自己好一点,就得感恩戴德?
谁稀罕?
两个人吵的面红耳赤,金枝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王爷,王妃,沈侯爷来了,要见王妃!”
沈国栋?
沈朝暮整理了一下失态的情绪,道,“楚明渊,你我现在相敬如宾,不好吗?我反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又何必要强求别的?”
说完,沈朝暮跟着金枝去了前厅。
沈国栋正在前厅喝茶。
摆足了当父亲的架子。
沈朝暮来的时候,沈国栋明显有些不耐烦的训斥下人,“你家王妃怎么还不来?只是要跟我拿王妃的架子?”
下人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父亲怎么来了?”
沈朝暮进去后,沈国栋那张不耐烦的脸,才算是露出了一丝伪善。
“你母亲病了……”
话音刚落,沈朝暮手里的茶杯用力放在桌上。
沈国栋这才又改口道,“大夫人病了,整个帝都,也就你医术最好,你理应回去看看!”
沈朝暮不说话,只是淡淡的在喝茶。
沈国栋也知道他自己理亏,又道,“星宇是为了你,得罪了皇上,被派去西边,不看别人,看在星宇的面子,你也该去看看大夫人!”
沈朝暮眯了眯眼睛。
抬起头,注视着沈国栋。
看的他浑身有些不自在。
“你这孩子,为父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沈朝暮这才开口道,“父亲,当年我母亲生病,你可有这样为她寻求大夫?”
沈国栋一听到白大将军,脸色都变了。
当场怒道,“你母亲怎么能跟方如比?”
他也觉得失态了,又找面子的挽回方才的话。
“为父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觉得为父对不起你母亲,可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你母亲是个性子古怪,嗜血成性的人,她没有感情。”
“够了。”
沈朝暮站起身,看向沈国栋,人都已经死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诋毁发妻的事情。
“为父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为父说的都是事实!”
“人都死了,你还要这么污蔑我母亲?”
沈国栋见沈朝暮当真发了火,又抹不开面子,只能开口命令道。
“总之,大人的事情,你一个晚辈,就不要参与了,现在你回去给大夫人看看,你之前做的一切,为父都能一笔勾销!”
看得出来,沈国栋的确希望柳大夫人活着。
最起码,比他的面子还重要。
沈朝暮也开口道,“父亲,想让我回去,不妨告诉我,我母亲的尸骨,到底被你们埋在哪里?”
沈国栋似有为难。
良久后,道,“想谈论你母亲,那就回沈家,我自然会告诉你!”
沈朝暮没想到,沈国栋竟然还有这一手。
“我身子不好,不送父亲出门了!”
沈国栋被气得甩袖而去。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女儿,现在,为何变得这么难以管教?
金枝一路见王妃不说话,觉得王妃现在肯定气坏了。
进了屋,才道,“王妃您消消气,王爷方才派人传话了,说若是您不喜欢沈侯爷来府上,日后就不让他随随便便进来,王府一切您说的算!”
楚明渊倒是有点意思。
大有一副,跟整个帝都城宣布,他对自己宠爱有加的样子。
这种好,似乎是做给别人看的。
急迫需要让别人知道,她在楚明渊的心中,地位非常。
甚至,被楚明渊当成宝贝捧在手掌心。
“不必如此,王府是她的,又不是我的,我都是寄人篱下,哪里有这个资格!”
金枝不明白,安慰道,“王妃别这么说,王爷还是很在乎您的,奴婢方才瞧着,您跟沈侯爷在前厅,王爷一直都在暗处瞧瞧看着呢,您出来没什么事,王爷才去后院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