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渊第二天，一大早歪着头去了风华阁。
难得起晚了。
难得他面色凝重，表情要杀人。
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敢大气喘一下，莫天心甚至都不敢看楚明渊一眼。
只有沈朝暮，她已经准备开始动手术。
需要楚明渊的帮助。
“月七，伺候你家王爷吃早饭，吃完过来干活。”
楚明渊歪着脖子被伺候吃了碗，整个人都是怨气十足。
本以为昨天沈朝暮最起码，会将猫送出去。
哪里想得到，等到了大半夜，到底还是可怜兮兮的去了书房。
以至于，他落枕了。
“本王的脖子，你可有办法？”
楚明渊自己梗着脖子也难受，黑着脸求助沈朝暮。
“没什么好办法，明天就好了！”
一个落枕，她能怎么办？
沈朝暮准备好了一切，等到楚明渊这边准备好，才准备开始手术。
“莫叔叔，一会你不要紧张，手术过程不会疼，放平心！”
莫君昊怎么说也活了那么大岁数，倒不至于会紧张。
只是会有些兴奋。
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废人，现在有机会能好，他已经很满足了。
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沈朝暮从空间拿出手术刀，楚明渊尽管看不懂，但也表示理解。
他用内力护住了莫君昊的心脉，全神贯注都在莫叔叔的身上。
沈朝暮是怎么都没想到，正当她全神贯注给莫君昊接通筋脉的时候，突然觉得喉间涌上一口腥甜。
她是强忍着没有停顿手上的动作。
一直到手术完毕，楚明渊收回内力，因为耗费太多，也是脸色惨白。
“娇娇，莫叔叔……”
话还没问完，沈朝暮一口鲜血喷出。
有人在莫君昊的血液中下了毒，以至于让她在手术途中，毒素不知不觉渗入心脉。
沈朝暮拿着银针，短暂封住了自己的心脉。
脸色苍白且无力的回道，“莫叔叔的手术很成功，就看他的恢复能力，按着我的方子应当无碍。”
沈朝暮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却被楚明渊一把拉住手腕。
“你怎么了？”
楚明渊看出沈朝暮的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吐血？
“有人，给莫叔叔下了毒。”
楚明渊瞳孔放大，很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君昊。
“别担心，毒已经转移到了我身上，莫叔叔无碍！”
沈朝暮甩开楚明渊的手，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解毒。
毒入心脉，怕是要伤她根本。
此人居心歹毒，是想要了她的命。
下毒之人，手段极其高明。
能是谁？
是沈梨雪吗？
“你以为，本王问这些，是担心莫叔叔？难道，本王就不能是担心你吗？”
面对楚明渊的质问，沈朝暮脸色苍白的难受。
这个时候了，询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沈朝暮摊开手掌，掌心已经发黑。
“在耽误，只怕我就真的死了，我死了，于你而言，应当没好处吧？”
楚明渊诧异的放开沈朝暮的手。
也是从那一刻起，楚明渊才知道，在沈朝暮的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阴狠毒辣的宸王。
沈朝暮的心里，从没有一刻相信他。
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只能合作的关系。
哪怕是中毒，第一时间都不是跟他说。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莫天心进来看望自己父亲，正巧看到了沈朝暮手捂着脸，指缝间流出鲜血。
沈朝暮没有开口解释，一路跌跌撞撞，回了桃花阁。
虽然打了解毒剂，但被封在心脉处的毒素依旧存在。
到底是谁，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呢？
沈朝暮不经意间看向桌子，上面摆放着她从不会吃的千层糕。
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果然在盘子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子时，后花园假山一见！
沈朝暮好奇的很，晚上的时候，准备瞧瞧过去一探究竟。
谁知道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歪脖子的楚明渊跟月七。
“你，出来了！”
楚明渊嗓子有些沙哑，也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
猛地站起身，甚至还一瘸一瘸的。
“王爷去休息吧，我随便走走！”
沈朝暮本想自己悄悄地去见假山后面的人，现在有楚明渊跟着，她怕是见不到了。
“你的毒，解了吗？”
沈朝暮脸色依旧难看，对于楚明渊的关心，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会耽误你的计划！”
“够了！”
楚明渊忍了很久了。
尽管，他对沈朝暮是出于愧疚，也不可能一直忍耐着。
“沈朝暮，本王承认，当初的确利用你的身份，掀起帝都波澜，这也是你想知道的真相，不是吗？”
沈朝暮也只是笑了笑。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报仇跟和离。
是楚明渊不肯和离，她只剩下了报仇。
“我想知道的真相？我母亲白大将军当年何等风光？一夕之间病逝，尸骨都找不到，我想要一个真相过分吗？”
沈朝暮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大概想明白了。
最恨白大将军的人，除了沈国栋，柳大夫人，怕是还有那位高高在上之人。
而楚明渊，却是那个高高在上之人的儿子。
沦为皇族中人手里的棋子，会有好下场吗？
看来，是时候尽早结束这里的一切。
是时候离开了。
“皇上已经暗示沈星宇，白大将军一事，不能明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此事本王不会就此放弃，会给你一个公道！”
沈朝暮没有在说什么。
楚明渊到底是皇帝的儿子。
不论他当场掀起这场风波的目的是什么。
终归，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那就多谢王爷了！”
沈朝暮可不信，楚明渊会这么好心帮她调查白大将军的尸骨。
他要的，只是白大将军残余的势力吧？
比如秋水。
不就可以为他所用吗？
“王爷若没事，就请回吧。”
沈朝暮对于楚明渊，并没有那么信任。
至于要对付柳家，似乎并不是必须要楚明渊帮忙。
沈朝暮不知道想见她的人是谁，被楚明渊破坏了。
但她相信，那个人，早晚都会在找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