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脚的胡有为回到小燕子身旁，抬起小燕子就要离开，可是脚下一个踉跄，低头看，居然有一只干瘦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脚踝，竟让他感到几分疼痛。
这只手是老黄的手，他还仰着头，露出缺牙的牙床，“嘿嘿”笑着。
“找死！”
再次放开手，任由小燕子摔在地上。他用没被抓住的那只脚重重踹在老黄的脑袋上，将其踹了个七荤八素，可即便这样，老黄的手也没有松开
“老头还挺硬！”
这次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弹出刀刃，干脆的划向老黄手臂，一到血淋淋的伤口被划开，老黄吃痛闷哼一声，可是他抓住脚踝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
一刀，又一刀，胡有为也不知道自己划了多少刀，那枯瘦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了，可抓力仍旧没有减轻多少。
不知为何，胡有为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惧，他是横，但是碰到这种不要命的，他也是打怵的。
可是这股恐惧带来的不是退缩，而是愈发的愤怒。胡有为心想，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又矮又瘦又疯的傻子而恐惧，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被别人笑话死。
怒火上涌，刀子再次伸出，不过这次的方向不是手臂，而是心口，六厘米长的刀刃，全都没进去，直接扎进心脏上。
这一次老黄的手抓不住了，他的手渐渐无力的落下，气息也越来越弱，鲜血流淌的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死了。
胡有为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刀居然杀人了，他最初的目的不是杀人的！
纪德更加恐惧，他可是亲眼目睹胡有为杀人的全过程，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
果然，下一秒，胡有为便扭过头，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现在，立刻，马上，把刀拔出来，再给这个老王八蛋几刀。”
胡有为说完之后纪德并没有动。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胡有为怒吼。“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听话，信不信明天你爸的腿就会被打折？”
如此露骨的威胁，让纪德火冒三丈，可他不敢表现出来，怎么办？他问自己。
时间只是过去几秒钟，对于他来说却如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他在思索自己该如何做。
胡有为向着他靠近一步，压迫力骤然上涨。
终于，纪德动了，他松开小燕子的双腿，毫不犹豫的走到老黄身旁，拔出刀子，反复几次扎在老黄的腹部。
胡有为原本狰狞的面庞瞬间缓和，他笑了。
“这就对了嘛，放心，一个疯子而已，还没有亲属，我找人做成正当防卫不难，我们都不可能有事儿，我的好兄弟。”
“呜呜～（黄爷爷！）”
小燕子挣扎着，呜咽着，她眼看着老黄死在那里，为了救她而死，昏暗灯光下，她甚至可以看到老黄那标志性的笑容，露出缺牙的牙床，好似还在“嘿嘿”笑。
“该干正事儿了。你把凶器处理了，别跟着我了。”胡有为见小燕子已经吓破了胆，估计不会再有反抗的力量，便支开纪德，自己去做那苟且之事。
纪德没敢说话，只是揣起水果刀，将老黄的尸体向着一旁的小路上拉。
胡有为满意的看着他做这些事情，脱下衣服，撕成两半，一半捆住小燕子的脚，另一半捆住她的手，然后将其扛在肩上往山上走。
纪德这边没有将老黄拖多远，自己就害怕的跑了，至于水果刀，在河里随便挖了一个坑，埋进里面，还用石头压上，只要水流冲刷一会儿，这里就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同时他也在这里洗掉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湿漉漉的跑回家后，又将衣服全都脱下，扔到粪坑里。
在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他才感觉到身上的那股寒冷慢慢消失，整个人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相信胡有为的手段，对方不会出任何事儿的，而他，十有八九会被推出来挡刀，不过他又可以获得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家破人亡。
“对不起小燕子，我真的救不了你。”
他的内心有愧疚，但是不后悔。
纪德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的内容没有必要看，无非就是跟着村民一起找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最后被带到这里。
小雪带着众人从他的意识中退出来，纪德也从睡梦中醒转，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一个拳头就在视野中飞速放大，重重的击打在他的眼眶上，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撞到墙上才停下来。
这一拳是冉雪风打的，目睹纪德的所作所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恢复意识到第一时间就打了上去。
支队长在看到他动手后，想要阻拦，可是感受到旁边几人锐利的目光后，他身子只是稍稍颤动一下，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他不怀疑只要自己阻止，自己的脑袋上的帽子很快就会丢。
冉雪风全力施为，拳拳到肉，打的纪德连连惨叫。
“我招，我全都招，别打了，我求求你，啊！别打了！”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又被一脚蹬到墙上，冉雪风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对这种人可谓是深恶痛绝。
而冉冰菱也是面色冰冷，如果不是冉雪风在动手，她可能都要上了。
尚才艺没有打断冉雪风施展拳脚，他问小雪。
“后面的事情看不到了吗？”
小雪摇摇头，“后面的事情恐怕只有那个胡有为知道，而现在他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刚刚在纪德记忆中看到胡有为穿的那身衣服，确实和碎尸所在地方的碎布条颜色纹路都吻合，那个碎尸的身份，百分之九十九是他，剩下那百分之一是留给科学的严谨性的。
温安：“那个叫胡什么的，死的有点蹊跷呀。”
尚才艺点点头：“连温安都看出来有蹊跷了，那这件事就一定有蹊跷。”
“可不。嗯？”温安反应过来。“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