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然也不傻,可迫于地位压力,只能如张力一样,笑呵呵的接过后再在心中暗自骂一句。
很快,所有的碗都做好了,至于筷子的问题更好解决,都不用齐大天动手,那些人自行的就到倒地的树上砍下粗细合适的树枝,稍微削成两根长度差不多的,就可以当筷子用了。
二十分钟后,将壶里的水倒入最后一个木碗里,盖上木盖子,严炎松口气,他总算是烧完了所有的水,而这最后一碗面,也是他的,作为领导,他自然是要让属下们先吃,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十分钟后吃完热气腾腾的面,喝光里面山溪水的面汤,张力殷勤的跑到严炎身边,接过木碗,主动帮他清洗。
随后吃饱喝足的一行人准备向森林外出发,临走时,看到一地的泡面袋,严炎想起尚才艺的话,招呼人将所有的垃圾都装聚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他们带着各自的碗筷,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特殊之旅。
......
在严炎一行人还在考虑中午吃什么味道的时候,老庄连一个亿的罚款都交完了,虽然很多,但是除此之外再写一份一百万字的检讨就完事儿了。
据说老庄已经委托智能AI帮他写检讨了,要是他自己写的话,非要写到天昏地老不可,笔写的冒火星,估计都写不完。
吕晴的事情也被申请重新审理,并且在审理之前,尚才艺他们再一次去找身处未来实验室中的吕晴。
因为在他们来之前与实验室说了要求,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吕晴不再是躺在那张冰冷的实验台上,而是被转移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这一次来的人中多了一个非神管局人员,不是尚才艺,而是庄若妍。
当她透过透明玻璃看到洁白的屋子里,吕晴用一只胳膊无助的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她实在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在来之前她便了解过,吕晴已经恢复神志,只是这阵子日复一日的折磨,哪怕是安排专门的心灵异能者对其的精神每日梳理,她也变得有些痴傻。
在庄若妍进入之前,老庄等人反复强调吕晴的危险性,虽然注射了异能抑制剂,情绪也还算稳定,但难免会出问题。
庄若妍也犹豫过,可她最后还是坚定的走进了洁白的房间,而尚才艺和吴德友在她进去之前向她保证,绝对会保证她的安全。
在她进去后,他们二人则靠在窗户上,注视着里面发生的一举一动。
“吕晴。”
庄若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脸上挂起勉强的微笑,怎么看都感觉十分别扭。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吕晴茫然的抬起头,那双无神的眼睛在看到庄若妍后慢慢亮起了光。
“妍妍?”
“是我!”庄若妍还是没有绷住情绪,本就哭红的双眼再次流出泪水。
她走向吕晴,想要把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揽入怀中。
床上的吕晴看到她靠近,侧出右边的肩膀,耸了一下,当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右臂已经消失的时候,愣了刹那,她又伸出左手,拦住庄若妍。
“不要过来,我很危险!”
恢复神志的吕晴并没有丢失疯狂期间的记忆,她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
同样,她也记得自己做过的一切,那些人在自己手中失去生命,鲜血四处飞溅化作冰花,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等等那些画面都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酿下了什么错误,也知道自己的危险性,可那并非她的本意,只是被疯狂左右了。
而此时此刻,她制止庄若妍靠近,是因为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人,她已经失去了恋人与父母,她不想再失去最好的朋友。
可庄若妍根本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她抱住了角落中的吕晴,吕晴愣了愣,听到庄若妍哭泣的声音,以及感受到她身体因哭泣而产生的颤动,吕晴用自己的左手拍着庄若妍的后背,自己也流出泪水。
她们俩姐妹情深的时候,外面的人可是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想到两个人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抱到了一起,尚才艺可是见过吕晴疯狂的模样,他差点直接将庄若妍瞬移出来。
老庄更是着急,他差点就冲进去了,要不是吴德友拦着他,估计这时候他已经在里面了。
还好,最坏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吕晴并没有对庄若妍做出什么伤害行为。
屋子中的两个女孩抱着哭了五六分钟,庄若妍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需要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是否愿意接受死亡,还是继续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
“晴晴,我救不了你。”庄若妍抓住吕晴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歉意。
吕晴用左手将庄若妍的刘海捋到耳后,轻轻说道:“没事的,我知道,我犯下了那么大的错,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的命。”
庄若妍盯着吕晴的眼睛。“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判你死刑,我来这里就想问一问,你愿意接受死亡吗?”
“死亡?”吕晴轻轻歪过头,用手轻轻擦去庄若妍脸颊的泪水。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继续接受这惨无人道的实验吗?看着他们如拿走我的右手那样再拿走我的其他零件?生活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挂念,死亡可能是我最好的结局。”
在吕晴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的希望,死亡真的成了她的最佳选择。
“为了让我死,你付出了很多努力吧?”吕晴突然问道。
庄若妍用力的摇头,想要解释,可张开了口,她脑海中就想到父亲强闯未来实验室遇险,温和派与激进派大打出手,神选者尚才艺强势干预,对于她来说确实轻松,可是参与到这件事中的其他人付出了很多努力。
说起来有些可笑,付出了这么多,目的竟然不是救人,而是让一个人有死的机会,什么时候死都成了一种奢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