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赶到学校来,把我背回了医院。
在我有气无力的时候就先给我打了一针,然后让我躺在他的寝室里面休息。
到傍晚的时候,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但是爸爸为了巩固疗效,坚持着还要再给我打一针。
我那个时候特别害怕打针,就爬起来在床上哭着东躲西藏。
爸爸右手举着注射器,左手想来抓我,可是怎么也抓不着。
爸爸又怕不小心把针头给弄断了,就只好到外面去喊了另外一个医生,李叔叔一起来抓我。
我在床上跺着脚,大声喊叫着:
“啊~,我不要打针!”
“我不要打针!”
这时放学路过医院的好几个同学,在外面马路上听到了我的哭喊声,就大声地安慰着我说:
“游云,不要害怕!”
“你打好针,病好了才能回学校噻。”
“我们都盼着和你一起耍呢!”
我听到同学们的喊声,顿时觉得简直是太丢脸了,立刻就停止了哭喊。
李叔叔顺势将我按住,爸爸赶忙把我的裤腰往下一拔,把注射器扎到了我的屁股墩上。
读初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得上了湿疹。
在四川七月份那种闷热的天气里,全身都长满了痱子一样的湿疹。
爸爸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大热天到地里面去翻红苕藤,身体吸收了从地下蒸腾起来的湿气引起的。
但是湿疹这个东西好像没有什么特效药,得慢慢地治。
于是在那个夏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身子一挨着凉席就觉得热,一热全身就发痒。
我经常把家里面的白酒壶拧开,倒一些白酒出来往身上抹。
随着酒精的挥发,身上会感觉凉爽很多。可是过多的酒精也会刺激皮肤,反而会导致湿疹不容易痊愈。
后面爸爸让我每天洗澡后用甘油抹在身上,搞了三个多星期,湿疹才完全消退。
初三毕业的时候,去报考中师校,体检又查出来乙肝。
唉,真的是多灾多难呀。
那个时候我的体质真的是特别的弱。
到铁峰中学上学后,身上还长过一次疮。
头上、腰上、肚子上,到处都有。
创口里面都是那种灰白色的脓,完全是长在肉上面的,挤不出来,只能敷药才能根治。
于是,在那段时间,我成了校门口的那个小诊所的常客,每天都要过去换一次药。
令人欣慰的是,在离开铁峰中学之前,我的乙肝基本上就得到了控制。
转氨酶正常了,肝功能也正常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喝酒,不能熬夜!
到白水中学后,一切都挺顺利的。
我的成绩也从刚到校的全年级两百多名,上升到了年级的前二十名,在班上的名次也进入了前五名。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在高三复习的紧要关头,胃病竟然跳出来,找上了我。
雨飞在边上“沙沙沙”地抄写着化学公式,我的胃疼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比前两天更厉害了。
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只好举手跟老师请了假。
我双手捂着胃部,像一个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老农,弯着腰慢吞吞地走出了教室。
向东见状,也赶忙举手跟老师请了假,跑出来扶着我去医务室。
来到一楼的医务室,医生给我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后,紧皱着眉头,嘴里轻声地嘀咕着说: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呀?”
她低下了头,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向我提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每天在哪里吃饭?”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
我是住校生,每天不在学校吃饭,能到哪里去吃饭呢?
只是因为我当时肚子钻心地疼,不好发脾气,只好忍着疼痛,慢吞吞地说:
“哎~哟~,在~学~校~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