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还有一位名叫赵茜的女同学。
她三岁左右跟随父母的工作调动,从黑龙江回到四川老家。
由于水土不服,经常感冒,打了很多青链霉素的针。
结果药物中毒导致耳朵听力神经严重受损,从五岁开始就听不太清楚了,到了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基本上听不见声音了。
那个时候下课放学后,她特别喜欢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成绩一直都比较差。
她在课堂上靠着老师的板书和读老师的唇语坚持读完了小学。
上初中的时候,很多同龄的同学都辍学出去打工了。
没有了小伙伴们的陪伴,一个人玩也很没劲,她于是开始慢慢地用心自学起来。
俗话说,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通过自学,她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悟性竟然还不错,慢慢地成绩就上去了。
到最后中考的时候,她竟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以很高的分数考上了铁峰中学。
在老家县城,我最先迷上的是街上的电子游戏机。
主要就是玩俄罗斯方块,感觉特别的好耍。
可是家里每个月只给我五十元的生活费,里面还包括回家的路费。
我每次去玩也只能买一两个游戏币。
有一次兜里实在是没钱了,我看到马路边猜数字3和数字8的游戏,就想着去发财。
我站在边上连着看了好几次,每次都猜对了。
我当时心想着,真的是该走运了,该我发财了。
于是我掏出兜里仅剩的五元钱,看准了数字8,把它押了上去。
可是当那个人把碗掀开的时候,下面却是数字3。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去查看,还是数字3。
愿赌服输,我只好悻悻然地走开了。
离开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了隔壁班的一个老师正在边上望着我。
我心里喊了一声“糟糕”,立马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逃走了。
当然这一天的结局是,回到宿舍后自己惩罚自己,饿了一天的肚子。
在我的印象中,我很少看到有人在铁峰中学的校园里面看书。
每天早上起来就是拎着热水瓶去食堂边的锅炉房打水,然后在食堂里面买一个馒头或者包子,站在食堂外面的路上吃。
吃好早饭就基本上到了上课的时间。
匆匆忙忙地把热水瓶送回宿舍,就要飞快地沿着台阶往上跑,钻进二楼的教室里。
课堂上,来自县城的一群男同学尤其的活跃。
他们原来就是在铁峰中学初中部上的学。
现在到了高中部,他们大家都互相认识,打得十分的火热。
从乡坝里面来到县城的学校,我才发现这些同学特别喜欢给别人起外号。
当然他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外号。
有些外号跟同学的姓有关。
比如一位姓戴的同学变成了“袋鼠”,一位姓蔡的同学变成了“菜头”。
更为夸张的是一位来自县城的,特别开朗、特别喜欢笑的女同学。
她姓夏,县城的男同学们竟然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下蛋”。
有一些外号来自长辈们对晚辈的称呼。
有可能大家都知道,四川人都喜欢叫自己家里最小的儿子为幺儿。
班上有一位同学是家里的独生子,有一次他父母到学校里来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就直接喊他幺儿。
就这样,“幺儿”变成了他的外号,直到今天我们还这样叫他。
当时我们班上有两个幺儿,一个叫陈幺儿,一个叫荣幺儿。
还有一些外号跟同学们的身体特征有关。
我们班上长得最壮的一位同学,大家都喊他“胖哥”。
班上的英语课代表是一位来自县城的女同学。
她走路做事都风风火火的,说话也特别的大胆豪放。
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大家都喊她“癫儿”。
有位男同学长得有点儿胖,本来有点儿小胡子,结果某天突发奇想把胡子给剪掉了,看起来有点儿像电视剧里面的公公,于是他就得到了“太监”的称号。
另外一位同学,个子特别高,跑步跳远都是他的强项。
可是他特别的瘦,看起来就像一根麻杆,大家都喊他“排骨”。
还有一位姓黄的同学长得特别的壮实,当时他的胳膊差不多有我两个胳膊那么粗。
上体育课的时候,老师喊的“预备~,跑!”还没有落音,他就像被抽了一鞭子的牛那样勇猛地冲了出去。
从此以后,他就有了“黄牛”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