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快走~”其余三名膀大腰圆的百战汉子头也不敢回,疯狂抽动马鞭,冷汗浸透了后背。
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战死还能留个好名声,真被将军一刀砍死,回去随意找个理由交差也就白死了。
这个老迈的家伙仗着是老爷的心腹,高人一等,没少跟底下人摆谱,这下子好了,白白丢下条命喽~
“标长,新情况!那伙人好像发生了内讧,一名士兵被劈成两半。其余三名骑兵继续追击!”关舟子继续禀报。
“距离凤鸣堡还有多远?”薛潇湘皱眉道。
“骑兵还有两百步,那两个主仆还有五十步!”
无论薛潇湘才学有多高深,名头上挂了标长的称号,但缺乏实战经验,对于真正意义上的沙场规矩知之甚少。
“老周!我们要做些什么?”
老马识途,火夫老周在这支队伍里虽然只是个火头伍长,可论资历、阅历,这些新兵牙子摞到一起也抵不过。
“规矩?”
“凤鸣堡周围闲人不得靠近半分,违者可立即诛杀;城门未得军队直辖上级批示,不得打开,违者视通敌罪;有外族侵扰,若少于五十步,需立即燃烧烽火警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率先出击。”老周闭着眼,摇头晃脑对军营条例十分清楚。
“这些,标长不清楚吗?”老周拖着嗓音问道。
“清楚是清楚。非此不可?”薛潇湘眼神坚定。
“条例是这样说的,其他的我可就不知道了,还得您拿主意不是?哈哈~”老周说完话,不再多言。
“喊话,全部戒备!”薛潇湘即刻下令。
一直跑在前面婢女装扮的小姑娘已然跑到了城门下,嫣红的嘴唇和煞白的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相隔不远的关舟子看的发愣,这婢女长得也太美了!
“臭小子,赶快喊话,所有人弓弩戒备!”薛潇湘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向痴呆呆的关舟子。
“嗯,哦哦!”
“前方士兵立即停马,你们即将进入边疆重地,否则将立即诛杀!”
“前方士兵立即停马,你们即将进入边疆重地,否则将立即诛杀!”
薛潇湘没好气的又踢了一脚,力道加重。“还有呢?”
“标长!这样不行呀~”关舟子耷拉着脑袋,求情道。
“别废话,执行军令!”
“额,前、前方闲杂人等,不得,不得靠近城门,请,请赶快离开~”关舟子声音越来越低,说道最后还不如蚊子叫。
“吁~”几个骑兵同时提缰勒马,相互望了望又转头看向将军。
“嗯?”
将军疑惑了一声策马与几人汇合,先是愠怒,随即捻动胡须,起了玩味之心。眯缝着眼睛,嘴角又露出怪异的笑容,搭弓满弦。
“嗖~”一只箭矢瞬间射中锦衣女孩的左腿。
“啊!”女孩痛苦倒地,泪水涟涟。
“奶奶的,这几个混人,光天化日当着咱们面就敢如此伤人!”冯大脾气火爆,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却有一颗侠义之心。
乡里混混与地保勾结,仗势欺辱邻家孤儿寡母,冯大看不过,出手将地痞无赖打了个半死。犯了官司,为了避祸才逃亡临县匿名当了兵。
“周标长,你要是个汉子,就下令开城门,咱们几个砍瓜切菜都把他们收拾了。大不了就是让兄弟们都不提及此事,救了人也当没发生过。”冯大急的脸大脖子粗,撸开袖子已经跃跃欲试。
“闭嘴!都把手上的家伙攥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轻举妄动,就地军法处置!”薛潇湘强制自己冷静,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动向。
“嗖~”时不我待,又是一箭激射,插中锦衣女孩右腿,巨大的冲击下带动纤弱的身躯,重重栽倒在地上,彻底丧失了逃跑能力。
罪魁祸首骑在高头大马上似笑非笑,拭目以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婢女装扮的女孩重重敲打着城门,绝望的嘶喊。
“求求你们了,快开门,开门吧,要什么好处都行~”
娇柔发颤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着城头上身着甲胄的士卒。
铁汉也柔情,以冯大为首的几个士卒眼睛瞪出血丝,理智还在努力克制,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
锦衣女孩心里已经知道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婢女装扮的女孩,释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柔软的嗓音说出令人振聋发聩的话:“还记得吗?宁在雨中高歌死,不愿寄人篱下活!想不到今天我这个小女子也能有一展风流的福分!”
话音刚落,女孩目光凛然,双手拔下插入小腿半寸的箭矢,手腕一转,“噗呲~”箭身没入胸膛,刺破心脏,指缝中鲜血汩汩。
血液顺着气管往上涌,锦衣女孩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眉梢带笑,倒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