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横行霸道,肖四看似彪悍的身板实则早就被酒色财气掏空。结结实实的一脚将他踢回现实。倒在街口痛苦的捂住心口,不断哽咽抽搐。
周文胤嘴角轻笑,嘲弄着摇了摇头,转身去查看受伤不轻的小乞儿。
小乞儿瑟瑟缩缩,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并不理解。小眼睛里中透露出疑惑和惊奇,泪痕在沾满污垢的脏脸上更加明显。
周文雍收了气势,笑容和煦,慢慢的弯下腰,还未过多靠近。
一团白雾横向抛洒开来。
“我....”周文雍遭到袭击,脚步连连后退,双眼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
“哈哈,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萎靡的肖四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立,从袖口“铿噌”抽出一柄闪亮的匕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刀。
周文胤正面受袭,后面空门大开,凭借习武之人的直觉,感受到背后阴风习习,裹挟着强烈的杀意,腰板硬挺,强行控制方向,避开致命位置。
这凶险的一刀,谢天谢地只插中右肋。
两厘米深,六厘米长的伤口,立马鲜血喷涌。
这没中过刀伤的人不会明白,人的身体就像大气球,一旦被中刀受伤,血液的流逝就好像泄气,人的四肢会顿时绵软,使不出力气。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一个读书人还就好好写你的锦绣文章就罢了,仗着几分武艺也行侠仗义?这个世间的道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肖四歪着头,匕首在他的控制中上下翻飞。
说书先生总在侠客故事里说:“这世道好人怕是当不得,你觉得是帮了人家,却不知道人心叵测,人家反而明里暗里要你的命!”
周文胤紧闭双眼,怒火中烧,不甘却无可奈何,捂住一张一合的伤口。
“只知埋头在方寸之地纸上谈兵的读书人,对家、国有何裨益?”
“圣人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这些事,总还是应该有人去做!请你以后,还是善待这位小兄弟,他也是人,不该被如此对待。”周文胤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的说。
“啪啪啪~”
“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些,我就知道,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谁有权,我就得听谁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喂狗料就是喂狗料。”
肖四满脸嘲讽,不屑的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小乞丐,将手中的匕首一横,就要痛下杀手。
迅如闪电,角度刁钻,出手便是致命。刀锋距离周文胤不足两寸。
说时急那时快,胸口起伏异常的小乞丐,眼神突然坚定,无声的攥住相依为命多年的打狗棍,呼啸生风。
“砰!”这一棒夹杂着多年的怨气,和被周文胤激发的豪气。
他不是牛马,他是人!是人就应该知道善恶是非,知恩图报!
肖四完全始料不及,木棒正中其后脑,身子踉跄连连。
“我去你奶奶的!狗东西!”肖四眼角近乎瞪裂,刀尖直奔小乞丐,先是小腹再是心脏,最后还不解气的划破脖子。
“我...不是,狗东西,我我是人~”小乞丐惨死街巷,临终一刻眼神泛着光,嘴角含笑。
本就抱着必死之心的周文胤瞬间动情,上下牙齿咬的咯吱响,丹田发力,只靠听力察觉附近情况,大脑拼命回忆失明前街巷布局。
往后数十米好像有一道高墙,那青砖红门在脑海里尤为显眼,当时周文胤还感到奇怪,平民区怎么会突兀的出现大宅院?
那管得了这么多,那高墙足有四、五米,料想肖四没有这么高的功夫。周文胤连练倒退,双手左右摸索确定方向准确。
脚尖生风,衣袖飘摇,汩汩的血液挥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后背“砰”的接近结实的墙面,周文胤身形摇晃,大口喘着粗气。强睁开眼睛,朦胧可见高墙和远处匆匆追杀的肖四。
后撤几步,留出五六米的助跑空间,周文胤勒紧腰带,双腿肌肉膨胀,使出一手俊俏的轻功。
脚尖左右借墙面踩踏,手脚并用,一掠将近三米高。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踩踏声,再看周文雍已经跃然墙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