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们家一不小心的就嫁了个秀才,不像有些人只能一辈子留在乡下,当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小哥儿。”
田珍珍说话一向是嘴巴不把门儿,田竹川把沉夏拉到身后,站在田珍珍面前,脸色铁青。
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一样,田珍珍有点犯怂。
“你你你想怎么样?这可是在大街上。”
“我能怎么样?我不能怎么样,但是你能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田珍珠过得比你好。你这辈子就是再嫁,也不能嫁的比她好,所以,你什么也不是。”
田竹川很少在女人之间说这些话,因为他觉得和女人一般见识总是不好的。
可人家老往面前凑,想犯贱,那能怎么办?还欺负到他夫郎头上来了。
他知道小夫郎最忌讳的就是生孩子这件事情。
所以他在田家都已经说好了,让其他的人不要在他的面前提孩子的事情。现在田家人自然都是守口如瓶的,其实说是田家的人,只是说给王秀英一个人听的,其他人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你你们,哼~”田珍珍自然是说不过也打不过的,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了。
他们也并不知道田珍珠到底过得怎么样,只是想说出来气气田珍珍这个女人。
谁看不出来她们两姊妹并不和睦,哪一个比另外一个过的好,那就会更不和睦。
田竹川牵着沈夏的手,说道:“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现在她妹比她过的还好,心里不知道怨气冒到多高。”
沈夏摇摇头,他又不是傻,自然知道田珍珍说这些话出来的是为了伤他的心。
但是汉子在他面前维护自己,确实让自己心里温暖了许多。
两人牵了马,驾着马车回村里去了。
路过桃花村的时候,刚好有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还看见田大块和秦氏殷勤的,送着田珍珠。
看见了沈夏他们的马车,几人说话的腔调提高了不少,生怕人家听不到。
“女儿啊,下次回来别买那么贵重的礼物了,什么绸子呀、什么烤鸭呀、什么银耳环呀、我们乡下人带着像什么样子,你自己和婆家过得好好的就行了啊。”
秦氏的声音提的非常高,车上的两人想不听到都难。
田珍珠只看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表情,想来他们已经是在心里非常难受了。
“娘,女儿现在享福了,自然是要顾着你和爹的,你们养我这么大可不容易,我这才拿一些小玩意儿回来,等以后女儿定会给你和爹,备上大礼的。”
“才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要,像什么样子,真是的,娘爹,你们放心,相公是秀才,可做不出那些事情来。”
这都听不懂的话,那可就真是傻子呢,说来说去就是在骂他们爹娘,没有照顾田友年和秦氏的事情,还去断了亲。
说的多孝顺一样,以前自己躲在角落里怎么骂的田大块和秦氏。
田竹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于田珍珠在土地上画了几个小人儿,在它们身上插满了棍子,这些事情恐怕只有田竹川知道。
虽然田珍珍从小比较傲慢,田珍珠不一样,活的谨小慎微,但是心里却异常的邪乎。
对于这两姊妹田竹川都比较厌恶。就连说话都是甚少。
看着就心烦,田竹川驾着马车,给了一鞭子,让马跑快一些,难得看这些乌合之众。
“走了,我还要回去看书。”
田珍珠给他爹娘告别,上了马车。
秀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就跨上马车,也不与他的岳父母道别,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觉得非常烦人,本来自己就还要做文章,经常还要陪着田珍珠回来看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每次他只要一说不愿意回来,田珍珠总要闹,才在新婚期,秀才还是让让她,就是他娘非常的不高兴,
“说让你别娶那个狐狸精,你偏要娶,现在什么事儿我们也不管。你自己担着。”
他以为他娘只是说着玩儿的,谁知道现在他娘真的撒手不管。
田珍珠又经常的回娘家,每次来总得买点儿什么才回来,所以他手里的钱前前后后也被用的差不多了。
本来成亲的时候,田珍珠的家里就没给什么嫁妆,只拿了两床被子而已。
现在每次回来都买东西,这已经让秀才很不高兴。
见马车走远,田大块才收起一张笑脸,转眼严肃起来。
“我发现女婿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走的时候都不知道给我们打招呼。”
田大块不满道。
秦氏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现在只能劝说着田大块,要不然这个男人回家又得家宅不宁。
“好了,不就是一次没有叫你嘛,人家哪一次没有叫你,都说了要回家看书,马上就要秋闱,时间多紧张,你不是不知道,就这,还回来看你,你就知足吧。”
读书对于乡下的人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八月份就得进行秋闱,所以现在秀才的时间也异常紧张。
想来也是。如果秀才考上了举人,那他们就是举人的岳父,岳母。想想就高兴。什么礼仪就抛之脑后?
马车走了一段距离,田珍珠见离桃花村已经很远了,撩开帘子,也有些不高兴的说。
“相公,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都不是很高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爹娘哪里得罪了你?”
田珍珠自从和秀才成亲以后,在他娘和他家人的不满之下,日子过得也不是很顺畅,所以一有不满田珍珠就会给自家相公抱怨。
刚开始还哄两句,时间久了每一次他都是敷衍过去,也不给个什么话来说,把田珍珠给夹在里面。
她要怎么做?才嫁过来的新媳妇儿难道要欺负婆婆?那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不能欺负婆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贾宽身上。
久而久之,那个以前在贾宽面前装着娇滴滴的女子,在他的印象中越来越遥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越来越接近于市井泼妇的女子。
“没有,我就是太累了。你先坐进去,这段路不好走,一会儿摔着你。”
其实他就是不想与田珍珠说话,但在田珍珠看来是秀才爱他的表现,心满意足的坐回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