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心力交瘁,现在只想睡觉,谁也不要叫他,他好想念他的被窝。
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头一转,眼睛一闭,睡着了。
田竹川推门进来,就看见他像小狗一样趴着,打了水,给他洗洗,然后脱去外套,只留里衣,小夫郎觉得好舒服,又有些冷,直往被窝里钻,田竹川赶紧扯过被子给人盖好,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他的小夫郎真可爱。
在额头留下一吻,转身出去。
小夫郎睡得昏天暗地,要不是肚子里咕咕咕的叫醒他,他还能睡。
揉了揉眼睛,身边的热源早就冷了,晚上能感觉汉子紧紧抱着他,好温暖,但是又不晓得什么时候离开了。
沈夏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起了床。
总感觉一天比一天冷,沈夏又给自己加了一件衣服。
果然一推开门,外面白雾茫茫,小院外的景色都看不见,小哥儿搓着脸,去了厨房,灶里还有温暖的气息,二白欢快地蹦跶进来,蹭着沈夏的腿。
现在它已经不咬裤腿,改为蹭蹭,这还归功于田竹川,天天把二白抓着教育,小崽子把它狗爹的裤子咬坏了三条,这才气得汉子抓着二白狠狠教育了一个时辰。
锅里放着早饭,还有热水,早上他喜欢起床喝一碗温水,才感觉身心都醒了。
然后去后面放鸡鸭,先把它们喂一下,要不然它们要在外面待一天,晚上再回家吃食。
又去摸了摸旋风,给旋风放上干草,打扫圈子,旋风很高兴今天这个小哥儿终于没有忘记它的存在。
等打扫完马圈,又去把鸡鸭圈打开,小崽子们现在都长大了,各个都能下锅,鸭大崽子们,飞扑出去。
鸭子走的摇头摆尾,第一只出去,走到院门口又停下来,等着后面的鸭子,然后嘎嘎嘎的叫个不停,等到最后一只出去,再排成一排去了河边。
鸡就飞出去,在院子外面吃着虫子,它们不会走很远。
提上小篮子,从圈里摸了四个鸭蛋,三个鸡蛋,放在圈外面的地上,让二白看着,也算是考验它的馋嘴能力。
圈里是二白的禁地,有一次,这崽子不小心被放了进去,在圈里把自己给霍霍得一身都是便便,让沈夏去河边给洗了半个时辰,从那以后,狗崽子再也不敢进去了,那一次它的毛都快被洗秃了。
沈夏打扫完鸡鸭圈,提着篮子,带着狗,去关好后门,然后洗手洗脸吃早饭。
早饭比较清淡,也好下咽,吃着也快,早饭才下肚,传来敲门声,沈夏前去开门。
是里正, “里正早啊!”
“早,夏夏,今天中午去我们家吃饭,你花儿嫂子给弄好吃的。”
“成,谢谢里正,我一定去。”
“记得带着竹川一起哈。”
“好。”
早饭才下肚,午餐就来了,这可太好了。
沈夏知道一定是老里正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现在他先去看看修路那边怎么样了。
太阳慢慢升起,浓雾渐渐散去,整个村又出现在眼前。
他要绕过一座山,才能走到修路的那座山,这是因为,他们商量了一下,虽然从村里过会很方便,但是隐私性就没有那么好,天天那么多人往这边过,所以一致同意,从后面那座山经过,这样,他们也方便,还有了隐私。
沈夏一到,有人就看到了,夏夏,夏夏叫个不停,现在他已经是整个村的夏夏,老老小小都叫他夏夏,沈夏很喜欢这样唤。
在村里找了一个人出来管理,最后找到了刘野,他胆子大,才能压住外来的人,而且有魄力,沈夏小看他了。
沈夏问他有没有什么困难,刘野说,“现在的困难就是时间不够,总觉得没干一会儿天就黑了。”
大家噗呲笑了出来,沈夏让他不用那么辛苦,慢慢来,他们不是修一条路,而要挖一座山。
“也不知道这个村怎么想的,一群汉子,去听一小哥儿的话,说出去都丢人。”
沈夏看过去,是个皮肤有些黑的汉子,个儿不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看什么看,爷们在做活呢?一会儿弄脏了你的衣服,还得我给你扒。”那人没皮没脸说,他才看不惯这些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小哥儿,就知道穿好的,吃好的,把自己养的白嫩嫩的,也不看看汉子在外面赚钱多辛苦。
小哥儿皱眉,刘野听见了,走过来就推了那人一把。
“说什么呢?欠揍呢?”
那人不服,就为了一个小哥儿,“怎么?你们还有一腿?也是,这么白嫩的玩起来一定很爽。”色眯眯的往沈夏身上瞅。
嘭,那人脸上挨了结实的一拳,大家看打起来了,都纷纷过来拉架,但是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给你吃了两天饭,就忘了主人是谁了?”沈夏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总觉得脏眼睛。
“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劳资就瞧不起你们这样的小哥儿,怎么样?”那人翘起高傲的下巴。
这种人,人群中应该不算少数,他们生来就高贵,因为他们是汉子。
“那你这汉子赚的钱还是我这个小哥儿给的,怎么?嫌弃?还来啊!”沈夏伸手。
那人愣了愣,笑了起来,仿佛他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桂花村,怎么可能要哥儿出来撑头。
可是现在他的身后站了一圈人,都是桂花村的汉子,仿佛他再说一句,他们就要上前揍人。
“你你你,一边去,我们要干活了。”那人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打算息事宁人。
“干什么干?从这会儿起,你不用干了,以后也不用来了,得罪了我们小哥儿,还想干,干个屁,滚。”刘野一脚踢过去,那人身子一躲,没踢到。
那人不解,明明这个汉子才是管事,那关小哥儿什么事儿?
“他,就是出钱的人,你们赚的钱就是他给的,这就是我们村里的小哥儿,以后谁要是无礼,都给滚,我们村里还不缺人。”
那人一看,情况不对,心里悔恨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