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走得很懵逼,但同样很安详。
死亡对于他这个极乐教教主来说,是最终的归宿。
如果说其他鬼或多或少在人类时期拥有着一段惨绝人寰的经历,那么童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当然,也正是他的毫无人性,这才被无惨看中,赐下血液,从而通过换位血战一步步爬到上弦之贰的位置。
不过,他也不是天生的精神病。
幼年时期,因为天生容貌俊美、生有七彩虹眸,被迷信的父母奉为‘神之子’,并且还以他的名头创立了极乐教,广收信徒。
从那以后,大量的信徒开始对童磨倾诉痛苦,别说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个三观定型的成年人天天接受这么多负面情绪也会疯了。
于是乎,童磨认为既然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痛苦,那么自己身为极乐教教主,使命就应该是‘让人类从世界解脱前往极乐’。
所以,他的三观扭曲了,即便父亲出轨女教徒被母亲刺杀,而后母亲服毒自尽在面前也依旧无动于衷。
“上限之贰...果然蕴含的能量不一般,”洪千钧有些陶醉地双眼微眯,半晌后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
——极乐教的秘密据点在东京府的城郊,它是不被官方所承认的邪教,而且童磨为了不被发现,将教众的数量始终控制在两百多人,所以据点也相对来讲比较隐蔽。
周围的信徒和教众,都跑得差不多了。
没来得及跑的,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跑出来。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沉默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刺耳,“神战!这是一场神战!”
有狂热信徒高呼,神色振奋。
洪千钧摇头失笑,隐隐感觉地面传来微颤的震动,当即眼运金光,眺目远望。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腰间别着火器的警务人员正齐步朝这走来。
“看来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官方人员...”
很正常,几层楼高的佛像忽然在都城的郊外出现,而且彼此之间攻伐的动静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洪千钧双眼微眯,“看来,以后有必要去军队高层转悠一圈了。”
鬼杀队的牺牲精神自然是无可指摘的,
不过,产屋敷一族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时代的发展、火器技术的飞跃,但是依旧固执己见,选择孤军作战。
无论怎么看来,都是极为愚蠢的行径。
虽然火器无法消灭鬼,但哪怕做出些许干扰,也能够减少鬼杀队的牺牲,以及杀鬼的效率。
“养了大批的军队,不用来杀鬼保护自己民众的安全,实在是...”
洪千钧撇了撇嘴,“让人不爽!”
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和高层接触,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独留下高呼的狂热信徒。
.......
清晨,朝露映射阳光,空气微醺,树影婆娑。
一大片紫色的汪洋更显得明媚动人。
“嘎——
嘎!”
鎹鸦的叫声打破了宁静的晨光,产屋敷耀哉推开房门,摸索着走到院子当中,深吸一口气,鼻腔内立时充塞着紫藤花独有的幽香。
他很享受每一天的清晨,也喜欢呼吸新鲜的空气,这让他有种‘活着’的错觉。
“不消灭无惨,产屋敷一族永远都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新生!”
他伸出手来,让空中盘旋的鎹鸦落在手臂上。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很轻柔,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即便是动物也忍不住眯起眼睛,一脸享受。
洪千钧也有些好奇,但总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只能归功于天生的领袖气质。
“嘎!上弦之贰童磨身死!”
“上弦之贰童磨身死!”
“鬼杀队‘拳柱’布目真人将其格杀!”
沉默,整个院子当中,就只剩下鎹鸦的声音不断回荡。
良久之后,
“咳咳咳咳咳——”
产屋敷耀哉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胸腔剧烈起伏,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猛地咳嗽起来。
“居然是上弦之贰!”
哪怕因为疾病双目失明,也依旧可以看出产屋敷耀哉眼中迸射出的神光!
天佑鬼杀队!
他能够感觉到,最接近他们产屋敷一族终极目标的时刻将要出现了!
在数百年的鬼杀队历史上,从未有人能够在同一个时代,斩杀两位上弦鬼!
“我看到了希望!”
产屋敷倚靠在身后的梁柱上,身后匆匆赶来的产屋敷日香有些担忧。
——因为病痛的折磨,这位年轻的鬼杀队当主已经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不过此刻,产屋敷耀哉却是红光满面,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合了他此时的情况。
但产屋敷日香有些担忧,过激的情绪对于父亲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好事。
‘希望拳柱先生能够让父亲合眼之前,看到鬼舞辻灭亡的那一天吧!’
看着在院落内盘旋的鎹鸦,产屋敷日香在心中默默祝福着。
......
炼狱一族,宅邸。
杏寿郞腰间挎着日轮刀,神情振奋。
等了一段时间,新的日轮刀终于打造好了,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猎鬼了!
“炼狱先生!”
甘露寺蜜璃的声音出现在院落当中,“炼狱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啊!”
她是杏寿郞的养子,也经常出入炼狱一族的宅邸。
“甘露寺!好久不见!”
杏寿郞一如既往地精神昂扬,“真人君已经出发几天了!我自然不能落后!”
“诶诶?炼狱先生你还不知道吗?”
甘露寺蜜璃瞪大眼睛,“拳柱先生已经在东京府附近击杀了上弦之贰·童磨,现在鬼杀队上下都在激烈讨论这件事情呢!”
“真人君!”
炼狱杏寿郞眼眸大亮,“不愧是得到大家认可的男人!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能追赶他的脚步了!”
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东京府和洪千钧并肩作战!
“我的血,快要燃烧起来了!”
甘露寺蜜璃一愣,‘炼狱先生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