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里给她们文工团的同志宿舍都分在了一起,他们都是干部编的,这一片都有供暖,条件很不错。
夏青青一个人住,只要了个一室一厅的。
警卫员没少来,直接帮她们,主要是夏芝芝的行李扛到楼上去。
夏青青这个屋子, 虽说只有1室1厅,但一家三口住也可以,她又不做饭,离家也近,很多用不着的东西都可以倒腾到家里去,那地方更够用了。
布置得还挺不错,外面放了一个高脚柜子,一个洗漱架,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
卧室里头一个书桌,一个柜子,一排衣架,和一张床。
床不算小,能够两个人睡。
夏青青把夏芝芝的东西稍微归置一下,看看时间,都到中午了,拿着饭盒,拉着夏芝芝出去显摆,划掉,去食堂吃饭。
部队里军官和士兵是不分食堂的,当然偶尔想吃好一点,或者家里来人了想加个餐,也是人之常情,所以除了普通食堂,部队里也有招待餐厅。
大环境的条件在这,部队里的伙食只能说勉强够战士们吃饱,要说有多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正常情况下,夏青青就带着夏芝芝去招待餐厅吃到了。
但是餐厅人少,所以她带着夏芝芝去食堂显摆。
夏青青是朵明艳的富贵花,粉丝挺多的,一路都有人和她打招呼。
往日的时候,她都是矜持的点点头微笑示意一下。
今天带着妹妹,她好说话不少,碰到相熟的还会多聊两句。
“这是我妹妹。”
“叫夏芝芝。”
“今年十七,虚十八了。”
夏芝芝长得好看,免不了有人要夸奖几句。
“哎呀,这孩子长得真好。”
夏青青谦虚的说:“小孩子哪里看得出长得好不好,勉强能看罢了。”
夏芝芝大小也算是个名人,偶尔也有人会把她认出来:“这孩子,就前两天报纸上的那个夏芝芝?”
是他们夏家的孩子啊,怪不得,啧啧啧。
夏青青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就是她呢,家里人一开始都不晓得,我也是后头听我妈说起,才知道这孩子这么能折腾。”
夏青青带着夏芝芝一路显摆过去。
夏家的家底子在这,明面上的时候大家都特别和气,至于后面有没有说酸话的,夏青青也不在意。
有些人就是老陈醋成精,见不得人家好,愿意酸就让他酸去,酸死他们。
她们到的时间早,食堂里还不算人满为患,等一会儿战士们过来了,就要开始挤了,夏青青带着夏芝芝打了饭带回去吃。
食堂饭菜口味一般,好在夏芝芝早有准备,带了不少阿橘做的各种酱、牛肉丝,酒糟鱼之类的下饭菜过来。
夏芝芝重口味,阿橘给她全做的辣的,夏青青没那么能吃辣,大冬天的吃得她满头汗。
不过辣口味的东西都是又辣又想吃的。
下午,夏青青带着夏芝芝去她们排练室。
在路上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男同志,夏青青都没和人打招呼,就当做没看到,目不直视的就走了过去。
夏芝芝看看夏青青,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几个男同志。
夏芝芝是个精神异能的挂比,有天赋加持,其实不需要她刻意去使用这个能力,她就能很轻易的把握住别人的情绪。
今天一天碰到的人,夏青青的情绪反馈都是喜欢、一般喜欢、和萍水相逢。
这还是头一回在夏青青身上感受到厌恶这种情绪。
夏芝芝没有三观,典型的帮亲不帮理,夏青青厌恶的,那一定不是好玩意儿。
夏芝芝的手挽在夏青青的胳膊上,注意力早就转移,用精神力去偷听那几个男同志说话去了。
“那个小姑娘就是他们说的咱们一枝花的妹妹吧?”
“他们夏家的女儿长得是真不错啊!”
“不晓得这个有没有对象?”
“要是没有对象就好了,我觉得这个比夏青青更好看哎?”
有人猥琐一笑:“你还小,你不懂。”
“也就是脸还可以,那干干瘦瘦的丫头有什么好的,论身材啊,还是得看夏青青,那个胸,那个屁股……”
后头开始开黄腔。
不要以为身份在那儿,他们就一定全是三观正直的好青年。
开黄腔这个爱好,在这个大群体当中属于基操,除了极个别品行良好的,会觉得这样不好,大部分人都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几十年后,义务教育普及,上了那么多年的思想品德课,都无法改变群体对女性的凝视,何况是现在。
夏芝芝把精神力收回来。
她初步猜测大概是这几个人嘴里不干净惹得夏青青厌恶。
但是一想,好像又不大可能。
这年头耍流氓是罪,而且夏青青这个身份在这里,只要不是脑子有包的,肯定就不可能到她面前说点有的没的。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夏青青在和她说一些自己团里的人际关系,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一个家庭里面,孩子们有时候都会因为资源分配而大打出手,何况是这种地方,
“咱们团大部分人都挺好,极个别的爱掐尖,讲话也不中听,如果他们到你跟前说些有的没的,你直接呛回去,和姐姐说也行,咱们不怕他们,没必要受这些气,”
夏芝芝乖巧的点头。
到了训练室,里头有不少人,大家开嗓子的压腿的,看台词的,各忙各的。
看到夏青青过来,几个和夏青青关系好的同志上来和夏青青说话。
夏青青给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气氛其乐融融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尖锐的男同志开口了:“哟,这就开始给自家妹妹铺路了,依我看,张红同志明年晋升没指望了。”
夏芝芝扭头看过去,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同志,他的五官是秀起那一挂的,但因为皮肤不算白,所以在众多俊秀的文工团同志中并不出众。
夏青青脸色一沉,准备怼回去。
夏芝芝赶在夏青青前头开了口。
她一脸无辜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珠子上下扫了那个同志一眼,然后语气肯定的说:“你就是赵贺同志吧!”
刚才有人这么叫那个同志,夏芝芝听到了。
说完,夏芝芝好像怕被别人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这会儿大家看好像起冲突了,都安静了下来,她也没有把声音放得很低,所以大家都听得清。
夏芝芝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怪不得我在食堂的时候听到别人那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