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旭再上工的时候,林文曦果然不再帮他做事。
她不帮杨英旭做事也就罢了。
她还去帮何玉(知青点新女知青)。
杨英旭和何玉相处的不好。
何玉这个姑娘,脑浆没太匀和,她非常的重男轻女。
只要是长得比她好,比她有钱的女同志她都不喜欢,最恨人家比她更出风头。
上回明明是崔子衿和唐明礼拒绝她的入伙申请,可她不恨他们两个反而恨上了姜秀荣和韩悠然。
她倒是也想把夏芝芝一起恨上,刚开始上工的时候,她就找女社员们开始说点似是而非的话。
“哎呀,上工可真辛苦,真羡慕夏知青啊,不用上工,年底就能分到粮食。”
如果是年纪轻轻的社员,说不定有可能被她带歪。
但稍微年长一些的,她一撅屁股,谁不知道她要放的是什么屁?
崔大娘听她这么说,眉头一皱:“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比老娘们舌头还长?”
何玉一愣,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娘干嘛这么说我……”
崔大娘呸了她一声:“随便说说,你怎么不把你爹妈炕头上的事拿出来说?”
何玉不敢再找老婶子们嚼舌头,她把目标放在年轻点的小孩们身上。
春播这几天学校也放假,小孩子们可以跟在后头下种子。
何玉假模假样说:“你们应该还在读书吧?年纪这么小就要下地,人头粮都没有知青多,还是夏知青日子好过,不用下地都能分那么多人头粮,以前的地主不知道有没有她这么享受。”
当时在她边上下种子的是林贝贝。
林贝贝那可是夏芝芝的脑残粉,哪里能容忍别人这么说夏芝芝。
她马上就叫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故意说破坏团结的话,你想在我们村里搞破坏,你是坏份子!”
林贝贝说完,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拔腿就跑:“我要去找五爷爷举报你!”
何玉根本没来得及阻止,林贝贝就跑远了,很快,把林国荣和林国义都找来了。
林贝贝指着何玉,义愤填膺道:“就是这个坏份子,她污蔑夏知青是地主,她肯定是敌人派来的特务,想破坏我们村子的团结和谐!”
何玉那个委屈啊,造谣不成,还被倒打一耙。
林国荣和林国义问清楚之后,对她也喜欢不起来。
林国荣把她叫去大队办公室,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
隔壁大队都被知青嚯嚯成啥样了,他们大队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一旦碰到思想觉悟不大正派的同志,那必须得好好矫正。
何玉被念了一下午,再三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说不利于团结的话,被放回去后,整个人都蔫吧了。
你要问她服不服,那定然还是不服的。
只是自己势单力薄,而夏芝芝在大队里就跟太上皇一样的,她双拳难敌四手,没办法只能忍了。
夏芝芝她弄不了,那韩悠然和姜秀荣可没有这个背景。
但是韩悠然虽然人好,却并不是个软柿子,何况人家是村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轮不到其他人多嘴。
那就只剩姜秀荣了。
姜秀荣自己是个软面团子,可小唐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对这种绿茶那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人家自己的媳妇,自己护的可紧了。
就差没在姜秀荣身上挂块牌子,写上狗和何玉不能靠近。
何玉气得差点七窍冒烟。
事多的人,不会因为小小挫折就变得消停起来,总是要忍不住搞事的。
何玉对知青点其他男同志都好,唯独看不惯杨英旭。
她倒是眼尖,毕竟杨英旭确实心理上不是个公的。
那杨英旭一来就加入小团体,一个男同志每天上工摸鱼,回来就靠着夏芝芝吃软饭。
最重要的是,为了帮杨英旭分担任务,林文曦每天帮她的时间大大减少,有时候就随便敷衍她一下就跑了。
那怎么能不气。
心里有气,嘴上自然消停不了,每天在知青点和杨英旭别苗头。
那个嘴不闲不住的,成天阴阳怪气的内涵杨英旭吃软饭,娘娘腔。
她说一次两次,杨英旭也就只当听不见,但是她天天说,杨英旭自然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
但是何玉和男知青们关系好。
知青点的男知青们看到了会拉偏架。
何玉仗势欺人。
“死娘娘腔,小肚鸡肠,跟女同志一般计较,真不是个男人”是何玉的必必杀技。
林文曦休息好了,今天上地里干活,因为杨英旭说不要她帮忙,她做完自己的,就去帮何玉。
中午何玉下工的时间比摸鱼的几个人都早。
她抱着胳膊,在知青点等着,杨英旭一回来,她就开技能:“哟,林文曦同志可算看清有些人的真面目了,这软饭吃不上,下工也不及时了哟?”
杨英旭来这地方插队,农活没怎么学会,那老婶子们吵架,他每每都都支着耳朵认真听着,骂人的话基本都学会了。
平日里他为了形象,不大愿意和人吵架,可人家都骑他头上来了,他杨英旭也不是个任人打骂的主,马上就骂回去。
“我呸,你哪里来的脸说我,怎么地里活不够你干,你都有时间盐罐子里装鳖,给你这个小王八闲完了是吧?”
何玉这方面的学习能力不如杨英旭,于是转头还和旁边同一批来的男知青王兴阴阳怪气说:“你看这有些人,天天去地里日晒雨淋,工分拿不到几个,到时候晒得黢黑,还能混上饭不?”
杨英旭指着她鼻子骂她:“一天天说话和耗子进洞一样不拐弯抹角不会开口?我跟你说,我就算黑,也是黑里俏,不像你,你不但黑,你还丑!”
王兴马上拉偏架:“好了好了,你怎么还跟个女同志一般见识呢?”
杨英旭平时骂人也没这么毒,这不是被林文曦气到了么,何玉还借着林文曦的力来拉踩他。
他自然心情极差,翻着白眼一边进院子一边说:“当我想和她计较,她往这一站,跟癞蛤蟆趴脚背一样,快给我膈应死了,我要是长成她这样,我出门都找个裤衩套脸上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