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芝既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撸起袖子,给他叮呤当啷一顿好揍。
如果暴打一顿他还能扛得住不改口,那这就是实话。
所谓能扛得住严刑拷打的人,一千个里面未必能出一个。
刘猛子也不是那千里挑一的一个,他被打得生不如死,连连求饶。
夏芝芝也不管他,一直打得他气息微弱,过足了瘾,才大发慈悲停下手来。
然后往后轻轻一跳,坐在桌子上,抱着胳膊,冷眼瞧他。
阿橘扫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刘猛子,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水壶,拧开来送到她嘴边:“您揍人的力道控制的更好了,辛苦了这么久,来喝口茶歇一歇。”
夏芝芝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这个味道,她咂吧着嘴道:“毛尖茉莉加的蜂蜜柚子?”
“是的。”看她稍微侧了一下脸,阿橘把杯子又送了过去。
刘猛子趴在地上,恨恨的想,畜牲啊,这他妈的是畜牲啊!
他娘的,这个娘们看起来风光霁月,其实和他是一路货色!不,比他还坏!
他这会想了很多,他觉得夏芝芝的路过压根不是偶然,和他一样纯属精准打击,估计不知道从多久前就开始盯上他了。
这些家世好的人,心比他们的更脏,自己眼馋人家家底子,却假仁假义的不出手,只等他们搂够了,上来截胡!
但是他只敢想,不敢说出口,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缓了半个小时,这才艰难的爬起来,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家。
他一家老小都在,家里没有人有工作,全指望他一个人养着,但是个个都吃得肥肥胖胖。
夏芝芝和个讨债鬼一样,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一家,油水这么足,对身体可不大好,万一得富贵病了,吃亏的可还是他们自己。
她一向救困扶危,看他们这样,自然于心不忍,等下就把他们送去好好劳动,锻炼好身体才能更好的报效祖国嘛。
看他这么惨,他媳妇忙迎上来,看看跟在他身后,黑社会催债一样的抱着胳膊的夏芝芝和阿橘,不安的问刘猛子:“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刘猛子不欲多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狗东西送走,后头他在好好谋划一下,只要他刘猛子还在这个位置上,这东西迟早还会有的。
刘猛子忍着身上的痛意,道:“你把咱家人都带到公园去溜达一下,晚上再回来。”
他是家里的搂钱手,讲话也有分量,即便家人有再多话想问,可看他语气坚定,还是听从了,不多时,一家老小就整齐的出门了。
刘猛子拎起锄头,开始在后院杏树下刨。
然后刨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夏芝芝笑得意味深长:“你可真肥啊。”
这话说的,他是他们家最瘦的,毕竟他每天忙着东奔西跑斗这个搞那个,运动量老大了。
他没理解夏芝芝的意思呢,但他也不打算多问。
那他当然肥。
其他人是斗人的时候顺手牵羊搞点意外之财。
他是精挑细选,定好了目标,谁家底子厚就去斗谁,谁家有他想要的,他就去搞谁。
那自然是搂得钵满盆肥,能一样嘛。
刘猛子哀求道:“都在这里了,真的,不敢再骗你,都送给你,您大发慈悲,饶我一命!”
狡兔三窟,除了大箱子,其实他零零散散也藏了不少东西。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箱子先放这吧,我晚上来拿。”夏芝芝也懒得管那些零零碎碎,等他落马了,自然会有人搜查的。
拍拍他的肩膀,非常和善的说:“你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目送她离开,刘猛子终于支撑不住,纵使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可他当真需要休息一下,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进了屋,和衣躺下,半睡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以为是自家媳妇在做饭,疲惫的睁开眼睛,正想开口让媳妇给他倒口水。
嘴还没张开呢,房门被一脚踹开,公安同志冲上来,一把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摁在地上,银手镯拷上。
然后一顿翻找,最后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英文写的信。
带队的同志把信打开一看,公安里没有会英文的,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这玩意指定不是好东西。
指不定是特务联络用的记载着情报的信件,带队同志面色严肃,先把证据放好,到时候找人看看。
刘猛子脸色煞白煞白,他就是干这一行的,难道还不知道这玩意现在多要命啊!
英文字他又不认得,不知上头写了什么东西。
他看了一眼在人群后面的夏芝芝,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她被坑了。
那个三角眼滴溜溜转,脑瓜子里电光火闪,最后咬牙决定,坦白从宽。
他先是喊冤:“同志,这封信不是我的东西啊!”
供认不讳自己多次利用职务之便,打压他人,搜罗财务。
然后把放东西的地方也供认了。
公安同志去一看,空空如也,包括他家后院的。
刘猛子指着夏芝芝叫唤:“是她,是她搬走了!”
公安同志给了他一拳:“按照你的说法,夏同志要在最多三分钟之内跑遍这三个地方,并且把东西全搬空!”
那两个地方还没离开院子,夏芝芝就用精神力搬空了。
他院子的这个,夏芝芝在当着他的面出了门,特意绕到屋子后面收取的。
然后就大摇大摆人去找公安摇人了。
夏芝芝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样子,看着公安同志,进行茶言茶语:“没办法,被坏人污蔑是我同他们斗智斗勇后避免不了的反作用,我了解。”
几个同志看她这样,都流露出理解同情和敬佩的眼神来。
有个女同志心疼她,上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夏同志,不用管这些坏分子说什么,他们这种人,心肝都烂掉了,嘴里哪来的实话!”
刘猛子还要叫唤,夏芝芝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抬起手,朝他比了一个抹喉的动作,然后恶劣的露出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