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炕上闲聊了会儿,夏芝芝把程蓉明天要到的事情跟她们知会了一声。
瞅着天色暗了下来,姜秀荣扒着窗户往外看雪。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唐明礼他们还在修水库的是怎么过的,姜秀荣有点担心他,叹了口气,也没了做饭的兴致。
提议:“今天晚上咱们就别做饭了吧,把带回来的包子放在这边锅里热一热,凑合一顿。”
夏芝芝和韩悠然都没意见,毕竟韩悠然和姜秀荣一样,刚刚也灌了一肚子水,饱着呢。
至于夏芝芝,她正好留着肚子晚上加餐。什么?
你问崔子衿。
崔子衿哪有话语权。
昨天那个雪没下多久就停了,第二天一早推开门,外头那丁点儿的雪花已经化完了。
但是温度骤降。
天冷了好睡觉,夏芝芝一早就想上厕所,但是不想动,赖了好一会儿床,憋得没办法了,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塔拉着鞋子,披着当炕上捂热乎的棉袄,推开门,准备去上个厕所。
一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没憋住尿了裤子。
马上把门关起来,滚回炕上,去空间上了厕所。
然后在阿橘的服侍下洗脸刷牙,抹了香香,阿橘又给她扎了辫子。
她一出空间,裹着被子继续躺。
阿橘去外间给灶里加了点煤,先烧了一锅开水,把两个暖水壶都灌上,
然后打了盆水,开始打扫屋子。
烧着炕呢,一夜过去屋里多少有点灰。
阿橘先把屋里上上下下擦了两遍,边边脚脚都没落下,那叫一个纤尘不染。
又把被夏芝芝翻乱的柜子和炕桌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位。
再把她昨天换下的两件衣服洗了,外头天气不好,估计是不会出太阳,但是问题不大,屋子里有火墙,直接挂屋里晾也行,湿衣服还能顺路当加湿器用。
火燃起来了,炕头有点烫。
夏芝芝卷着被子,从炕头滚到炕尾。
待了没一会,又感觉炕尾不够热,卷着被子滚回来,就这样摊饼子似的来回翻。
翻累了,躺在床上咧了个嘴喊:“阿橘!”
“来了!”阿橘心领神会,拿出锅里温着的杯子,插着吸管,送到她嘴边,她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咋咋舌:“橙子茶是不是?”
“好像还放了苹果!”
夏芝芝又喝了一口:“我喝着上回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阿橘夸她:“您真厉害,一下就喝出区别来了,没有几个像您这样漂亮味觉又灵敏的女孩子了!”
夸完又给她解惑:“上回那个是去皮的橙子加苹果和茶叶冰糖直接煮的,这回我先熬了点橙子酱,然后再加苹果丁和泡好的茶水进去煮。”
这个果味确实更重一些。
“不错不错,手艺越来越好了。”夏芝芝满意极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裹着被子跟个蛆一样,往前顾涌了一下,把头倒挂在炕上,对阿橘道:“快把杯子拿过来,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倒立喝水!”
阿橘立刻把吸管送到她嘴边,她咕嘟咕嘟的喝着。
她一边倒立喝水,一边跟阿橘挤眉弄眼,正喝得起劲呢,门被砰砰砰瞧响。
躺着喝水都容易呛到,何况她这种高难度,突然被打断了注意力,嘴里这口没咽下去的茶一下就呛到了气管里。
阿橘忙把她扶起来顺气,也止不住她惊天动地的咳簌声。
她嘲阿橘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把阿橘放进空间里,一边咳嗽,一边蹬开被子去开门。
韩悠然看她佝偻着背,咳得小脸都惨白了,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粥放到灶台上,把她扶上了炕:“怎么了这是,着凉了吗?”
夏芝芝边咳边说:“没、咳咳,没事,咳咳咳。”
她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一口茶水给她呛的那叫一个难受。
她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从来只打雷不下雨的真汉子,都咳出了一把眼泪。
以后再也不倒立喝水了!
韩悠然看她这幅虚弱的样子,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热,还好。
瞅她这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屋子,再看看挂在那儿的湿衣服。
韩悠然猜想,她指定是一大早起来收拾屋子又洗衣服,给自己弄着凉了。
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有点过于勤快,她这个身体怕是要遭不住。
夏芝芝在床上滚过好几圈,阿橘给她扎好的辫子早就散了,她身形削瘦,头发乱乱的,小脸惨白,咳得眼圈发红,别提多可怜了。
韩悠然怜爱的劝道:“芝芝不要太勤快了,没事就在炕上,尽量别下来,这边这么冷,着凉了不容易好,你身体本来就弱,到时候还不知得多受罪。”
姜秀荣也端着煎好的鸡蛋和包子进来,附和道:“看你咳的多难受,你得听你悠然姐的,不然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夏芝芝蔫了吧唧的倒在炕上,认同的点点头。
可不得少下炕么,刚才她把头放在炕上,躺着喝水指定呛不着。
看她蔫蔫的没有精神,韩悠然劝道:“芝芝起来吃口早饭?”
夏芝芝摇摇头,她嗓子都咳疼了,这会是真不想吃,她需要缓一缓。
“不吃不行呀,一会儿你还得去接人,不吃饭哪有力气?”姜秀荣坐过来,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韩悠然见状,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粥喂过去:“来,听话,吃一口。”
看他们俩这谨慎的样子,夏芝芝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命不久矣……
两人给她灌完一大盆粥,又让她躺下,韩悠然给她掖了被角:“你再歇一会儿,到点了我叫你,一会儿接人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看她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韩悠然也不放心她自己出门,这天寒地冻的,看这天色,估计下午还得下雪,
因为要接的人韩悠然不认识,要不然都想让夏芝芝别去了,她去接也是一样的。
夏芝芝才刚醒来没多久,被喂了一顿饭,又被按在床上继续睡。
正常人谁能睡得着?
但她不是正常人。
炕上热乎乎的,她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