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还真是朕太纵容你了!”姬萧然气的发抖,却也找不出别的话去反驳自己儿子,“回你的东宫反省去!”
“儿臣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完,姬泽林还是守礼的福身才离开。
“看看,看看,这像话吗。”看着自己儿子那样子就来气。
大太监忙给姬萧然顺气,顺着他道:“太子现在还年轻,难免意气用事。”
“放屁!他十岁就开始治理水患,哪里是意气用事!那是把玉瑾当童养媳呢!还全京城就他配的上,我就偏不信了!”姬萧然想了半天,还真就是了,以玉瑾的身份来说其他的世家子弟、高门贵女还真就只有这太子妃的位份合适。能力……但凡再有点野心的,那直接就可以挟持玉瑾篡位了!
等姬泽林一走,姬萧然才静下来看清局势,还真是如自己儿子说的一样,这京城了还真就太子妃这个身份适合。护国公府满门忠烈不可能反,封无可封先帝才把嫡公主下嫁,可是护国公不反,那有心之人却可以借助这个空子让他反。一旦护国公和世子都死在了战场上,那宋家兵就是玉瑾的就不是夏国的。自己嫡亲观点姐姐不可能让玉瑾入宫,那无论是玉瑾嫁或娶都是对他人的助力。
“福德,你说,这个局该怎么解……”姬萧然沉思道。
半响
一小太监进来,跪安道:“陛下,钦天监大人求见。”
“钦天监?这个时候过来干嘛?”姬萧然嘀咕道,“叫进来吧。”
——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姬萧然看着钦天监身旁一身素衣的少年,气质清冷,容貌惊绝,眼前一亮。姬萧然刚刚还一脸怒气的样子,瞬息间就和善了起来道:“爱卿今日前来是有何紧急的事吗?”
“回陛下,臣的师祖云游天下收了个关门弟子,前些日子叔祖仙逝,特意叫小师叔带着信件来让其担任国师一职。”钦天监就事论事,眼里还带着悲痛。
姬萧然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国师仙逝了?”
这时那清冷少年开口道:“先师已逝,陛下节哀。”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信件呈上。
福德忙上前接过,恭敬的呈上去给姬萧然,姬萧然立马就拆开了信件。
陛下亲启:
陛下万安。世事无常,当陛下看到这封信时,臣已经驾鹤西归。陛下勿思勿忧,今臣卸去国师一职交予吾徒钟离沐。
姬萧然把手中的信件收好,看向殿中的少年。开口道:“朕怎么知道你就是钟离沐呢?你怎么证明?”
钟离沐淡笑,语调轻缓道:“凡尘多繁杂,草民不欲多掺杂,先师说‘人世八苦,未曾参透又何须修道。’”
“这是国师的话,你又如何证明你有实力可以担任国师?”姬萧然压迫感十足道。
钟离沐不卑不亢道:“国师一职是先师遗嘱,但是陛下若是不信任,那草民也无需太过计较。”意思就是,那是我师傅叫我才来的,你质疑我,我大可直接走人。
姬萧然刚刚被儿子气到的火气又冒出来了,气笑道:“好好好!高人有傲气可以,但是你这是大不敬,我要是说你是奸细直接下令捉了你,又能如何?”
钦天监生怕自己这个小师叔再惹怒皇上,开口制止道:“陛下息怒,臣小师叔绝无此意。”
“凤星出世,却又有陨落的迹象。凤星出天下必定会有风云起,星像显示在京城,草民才到了京城。”钟离沐施施然的开口。
这话倒是勾出了姬萧然的兴趣:“哦?”
钦天监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才道:“下官学艺不精,竟看不出三年前的异象是凤星现世。”
姬萧然一下子就看向了钦天监,眼中带上了杀气。自己刚刚差点就要给玉瑾相看人家了,现在倒好,你说玉瑾天生凤命,你让我怎么去和自己那逆子放下老脸说?
“下官知罪。”钦天监顶着姬萧然的审视汗颜道。
“陛下息怒,这不怪师侄眼拙,星象式微,即便是其他两国也是近来才发现。”钟离沐看着师侄求助的眼神,叹气一声道。
姬萧然深思,半响问道:“你说凤星式微,到底如何式微,又如何解此局?”听钦天监和此少年说述看来,这个凤星就是玉瑾了,姬萧然一直觉得玉瑾现在这样是自己害的,从名字到封号一直都是希望玉瑾平安顺遂的生老病死。
“此局现在无解。”钟离沐平静的陈述事实。
“无解!”姬萧然腾一下就从龙椅上起来,“你都说是凤星为什么会无解?”
“世事变迁,此时无解,不是永远无解。”钟离沐对于姬萧然的上位者的威压视若无睹,“而且草民看过了太子的八字,这个命格和凤星命格相冲,却又确实是紫微星降世,草民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姬萧然这一天,提着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心累道:“好了好了,你就谨遵先师遗嘱替他接任国师一职吧。不过,朕先说好,太子和凤星的命格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臣遵旨。”钟离沐顺坡下道。
——
出了殿外,钦天监还是没有缓过来,擦了擦冷汗道:“小师叔啊,你真是差点害死我了。”
“这不是好好的?”钟离沐调侃道。
天边晚霞热烈,钟离沐仿佛看到了梦里那个红衣猎猎迎风作响的少年,还没来得及感叹少年的美,然而下一刻就是少年长成了青年一身白衣的死在了桃花树下的画面,桃花落了他一身,脸上却是安静祥和的浅笑。钟离沐想上前去,却见一身朝服都味来得及脱的少年帝王眼睛通红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