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玖尔回到芥川对面坐下，种田假装看不到自家侄子幽怨的眼神，自顾自拿起桌上酒盏小酌一口，然后被入口的奇怪味道刺激得面目扭曲。
罪魁祸首心满意足并迅速逃之夭夭，溜到玖尔身边直白：“那老头想着让你帮忙干活呢，别去。”
玖尔面前此刻摆着按他习惯性放置的餐具──独自出行的芥川表面看起来兴致不高，行动却实在照顾玖尔的意愿。
玖尔：“多少能猜到。”
无论是叙旧还是邀人来访，正确的地址选择永远不会是办公地点，哪怕找个时间约在外面哪个酒堂茶馆都比这个靠谱。
不过：“我还是觉得大概率不是。”
他和异能特务科的关系可没侦探社与Mafia那么亲近，因此想要让他帮忙并不划算。
由于特务科的性质，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需要其向外求助的地步，哪怕特务科不说，为了护住横滨，玖尔也会跑去帮忙──或者应该说主动参与。
他可以漠视个体和组织的死活，但前提是这两者里不包括他在意的人。
山次郎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就有竹筷轻敲碗沿的声响。
见两人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芥川平静道：“事情很紧急？”
山次郎下意识：“这倒不是……”
“那就请回。”
芥川直幽幽盯着眼前这位“玖尔认识的人”：“你挡着服务生了。”
莫名被提的服务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并没有被挡住。
山次郎悻悻地回到原位，虽然偷偷往酒里加醋加辣还加糖的行为在行动时并没有犹豫，但现在还要和苦主面对面还是有点些微的心虚──只不过这点心虚很快就被抹掉了。
打工干活保卫横滨是他该干的事，但这种事要算计到玖尔身上他第一个不同意。
毕竟人家自己干是一回事，他们提是另一回事，提的方式合不合理就是另一回事。
反正在山次郎眼里，这么做不对，并且让他狠狠唾弃。
“他倒是对你真心。”
在用餐间隙，芥川忽然说了一声：“比某些为老不尊的人要强。”
玖尔哑然。
这“某些”可就差个名字了。
偶尔也会在心里不满于对方行事方法的玖尔犹豫了下，还是给人说了好话：“其实……也没到为老不尊的地步。”
“而且也是真心的，只是表面上不怎么明显。”
芥川在玖尔说话期间给了摆盘的洋葱一叉子，也不反驳，就是平淡的语气中有点点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阴阳怪气：“确实，虽然不仅把太宰先生往外赶，把织田前辈往火坑里推，把你这傻子利用来利用去，但他确实关心过你们死活。”
玖尔开始思念所谓的某些为老不尊的人，并真切想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情感冲突。
不然芥川平常应该都是把对方当不熟的陌生人处理才对？
觉得还是应该关注一下的亡灵法师在三分钟后得到了可能有关的信息，剔除绝大部分废话和重复后找到了原因──
“你挂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