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久作都在说校内见闻，语气中的喜悦并不作假，就是偶尔会出现一点不太合适的黑暗言论，不过好在那也只是言论。
身为学生，想要炸个学校烧个作业顺便祈祷世界毁灭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不过绝大部分也就停留在想法上了，这就像是绝大多数摆烂学生的“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学习”一样。
毕竟真的想做根本不需要什么言语约束，而是当下就会选择付诸行动。
现在久作名义上的监护人是森，不过大多数时候只要交给随便哪个干部就好——哦，某个在一年前爬上干部位置的恶魔不算。
“玖尔君啊，虽然妾身今日确有闲暇，不过还是把Q带去给欧外大人更恰当哦。”
在转角和牵着久作的亡灵法师打了个照面，红叶在短暂惊讶后便露出了微笑，制止了玖尔的交付行为：“当然，若是玖尔君愿和妾身一同赏叶，妾身也是欢迎至极的。”
这条路并不止通往办公室的方向，但以往从来都是这么交代，这次忽然拒绝，不用想都知道是森提前吩咐了什么。
“不了，红叶姐，我还是带着久作一起去吧，赏叶只能等下次了。”
赏叶大概率是真的，不过他可不打算放任久作独自和森待在一起。以往也就算了，这种特意营造的局面，一看就是森冲他来的……啧。
玖尔现在真有些疑惑于森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前虽然说是一脉相传，但要说区别也很明显，太宰是用得明明白白，如果他真拒绝了也绝对还有不少保险的方法，而森往往是不露声色地用别的目的掩饰真实，他能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背后说不准还有多少层弯弯绕绕。
森也不是不能做到太宰那样，玖尔也意识到了森真正的目的，并根据已知，估计出这个精于算计的理性化身想必永远都不会在对待他时这么选择。
可眼前的情况却实在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森偏就选了几乎是在明示有问题的那个。
“你来了。”
相当熟悉的开场白，甚至显得有些单调。
穿着首领制式衣装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特制材质所成的窗外是大同小异的横滨的景色，蔚蓝的空中寻常的飘着丝缕云纱，极偶尔才能看到一两只能够达到甚至超过这个高度的飞鸟。
“爱丽丝哭着闹着要找久作玩，所以我不得已也只能让……你拿手机做什么？”
“打电话啊。”
玖尔说着头也不抬，只是点开了通讯录。
森露出微微疑惑的神色：“这个时候？”
“就该这个时候。”
下滑翻出一个带备注的电话号码，拨出。
静谧的纯音乐缓缓流淌而出，玖尔重新将视线汇聚到森的身上，灰白的瞳眸如今几乎见不到杂色，干净地像是大雪初停的清晨。
这么久过去玖尔也算是想开了，幼稚的置气在森眼里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除了让他自己持续不痛快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他在书中世界时就已经决定，再遇到这种情况，便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