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哑然。
“好吧好吧──我不过去。”
森举起手做投降状，弯起眼注视着并没有在得到承诺后重新走回去的亡灵法师：“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我没必要占着他们相处的时间。”
玖尔隐约能猜到，太宰并不打算卸任──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打算了。
三个人，三个组织，三个立场。
他们想要这样见面并好好聊一场的机会寥寥无几，相较之下，他这个旅客获得的已经足够，当太宰活下来的那刻，他便应心满意足。
剩下的时间，应该留给同一个世界他们。
至于三人间的关系可能会招致的那些不太美妙的猜忌，玖尔并不担心。
太宰的能力早已通过世界记忆中那无数可能证明了数千万次，就连命运都只能对其俯首，人祸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青年早已不是孤身。
铛——
新年共有一百零八声钟响，经过刚刚那一系列事件，玖尔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声了，只是望着那道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修长身影，眼中的情绪复杂得让人难以定义。
但他觉得，自己是开心的。
因为他的嘴角，此刻正发自内心地上扬。
“你想不想听听你不在那几年的故事？”
玖尔摇头：“不需要。”
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事都要清楚，也不是什么事都要探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些可有可无的故事……哪怕不去探知也没关系。
而且如果真的有必要，他更希望是太宰在什么时候主动和他提起。
“哦，那我讲讲我的。”
森巧妙地将从善如流和独断专行结合：“你失踪的那一年，太宰表面上还在很正常地工作，态度和你还在时几乎没有区别，仿佛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个刚好放在他面前的工具，就算失去，也能找到可用的替代。”
玖尔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用礼貌压抑着自己想要令森物理闭嘴的冲动：“如果你是想说他有多么理智，那么大可不必。”
“我怎么说也和他有着相当长的配合经历，那几年里，我在他指挥下解决的工作只多不少，他的风格我早已亲身体会过了。”
森赞同点头：“嗯，所以我故事的重点不是这个，你的理解能力可以再提高那么一点，或者学习下如何抓住关键词。”
因为各种原因，总之并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亡灵法师，觉得自己遭受到了痛击：“我不是来听国文课的。”
“哦，但这有利于你与人交流。”
玖尔：……
要不他现在就让森先生闭嘴吧？
有什么办法可以……
“总之，那孩子行为处事依旧冷静理智，不过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点端倪。”
森在玖尔纠结出结果前从容开口：“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我觉得，如果他真的一点都没受到你的影响，或许他的情况会更加恶劣。”
“不相信？”
看着玖尔微妙变化的表情，森轻笑：“没关系，很正常，毕竟一开始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