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玖尔下意识看向了太宰。
太宰歪头:“看我做什么,接你的电话。”
玖尔迷茫:“……不是你干的?”
太宰伸手摸向克诺斯鸟,柔顺光滑的羽毛入手如玉温凉:“他是个有自己想法的成熟大人,要做什么哪还需要和我报备。”
太宰说着顿了下,然后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小声嘟囔:“偏挑这种时候……”
「哎呀,知道你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太宰,但还是稍微理理我吧玖尔君?怎么说也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不过几年不见竟然就变得这么冷淡,这还真是令我伤心啊。」
“省省,你的话狗都不信。”
玖尔冷漠回应:“敦呢?”
「放心~你放养的小老虎现在很好——差点被子弹击中的可是我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了几秒,再响起时用着相当怀念的语调笑叹:「真是没想到啊……当初的任务你可是相当超额地完成了呢。」
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的时间,但那时的一切再想起时依然清晰得恍若昨日。
玖尔垂眸:“都说了,我做这些可不是因为什么任务——而且我可是已经明确表示过拒绝了。”
那时的他虽说从未迷失过方向,但却不免几次陷入迷茫挣扎,甚至于想要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繁杂的思绪已经记不清了,乃至于那些苦涩的、小心翼翼的情感也变得模糊,只剩下那些零碎的欢喜仍于心底长存。
「怎样都好,多谢你一直拉着他。」
森仿佛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森现在还记得那一天。
明明只是荒霸吐事件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却在例行汇报时,察觉到了少年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状态。
如果说,上一次见到少年时,感觉到的只是在四处黑暗的空寂世界中迷茫寻找着什么的孩子,那一次却像是见到了彻底沉寂入黑暗的虚无本身。
——有什么在少年身上发生了。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开口询问,甚至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少年绝不会给出回答。
他那时是怎么想的呢?
森一边告知玖尔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点,一边试图回忆。
——是“随他去吧,反正也不会对组织造成什么影响”。
那时的他对未来将会产生的情感丝毫未觉,只是平静地、漠然地、理性到近乎残忍地——将少年的异变选择性忽略。
虽然哪怕从那时开始多加注意,现状也不一定会有所改变,但至少不会令他的心情在想起少年时复杂万分。
“森先生,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
意料之中地,太宰与玖尔一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们可是要在我的地盘上放烟花啊。”
太宰将视线短暂停留在森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窥探出什么,但转而又将目光收回,放在转移到在玖尔肩头的克诺斯鸟上。
而他们的四周,是在玖尔带着太宰出现瞬间,便已跪地行礼的Mafia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