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诅咒还是祝福，玖尔这个直白的态度都在表达着绝不后悔的意志。
话题干脆利落地陷入死局，太宰沉默，玖尔也跟着沉默，并在数秒后用借道小题大做地挪到了太宰身后，就像是第一次那样干脆利落地准备开始翻箱倒柜。
而太宰竟然也就看着玖尔行动，一点阻止的迹象都没有。
十分钟后，一无所获的玖尔茫然眨眼，转头看向太宰，充分表明了自己想要找遥控器的意愿。
太宰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刚不都说了吗？拿去修了啊。”
“……那不是你骗我的吗？”
太宰似乎有些费解地歪头：“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骗你？”
“当然是把我骗过来……”
玖尔卡壳。
然后小小声：“可是……你看起来很生气……”
“嗯，对，然后呢。”
太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玖尔没话了。
玖尔陷入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什么意义的迷茫，他好像只是下意识地对生气中的太宰有些……源于心虚的畏缩？
太宰轻嗤。
“事情都干完了才想起来要心虚，有本事一开始就别做啊。”
玖尔下意识：“那不行，我就这一个办法。”
然后才想起自己和太宰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一个手臂，并在打算蹿出太宰可报复范围时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跑什么，之前不是约好了，你帮我处理文件，我告诉你那则消息？”
太宰露出了相当无害的笑容。
“我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全给你留下来了，烦请尽、快、处、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玖尔过着没有昼夜的生活。
遥控器在第二天就被送回来了，至于到底是真拿去修了，还是丢到更远的地方去了，玖尔没有试图求证，不过太宰说是拿去修了那就是拿去修了吧……
已经熟练掌握批阅技巧的太宰，每处理完一批都会施施然在旁撑腮看戏，用着闲散随意的语调指出玖尔的错漏，然后是一长段的分析解说。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太宰打回重阅的玖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正在日光下的浅水洼里垂死挣扎的鱼。
“如果坚持不住可以放弃哦。”
太宰慢条斯理地喝着在玖尔强烈抗议下变成牛奶的饮品：“反正我也没觉得你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搞定这些，以这个速度……大概明年就能过及格线了吧？”
“我统计了你现在的通过率，要看看吗？”
“不要、不看、拒绝。”
玖尔闷声：“反正你就是想让我放弃，我不——再难也不。”
“反正你也没设时限，你不能赶人。”
“唔，这倒是。”
太宰赞同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你的灵蝶不也能承担起找人的职责吗？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你是真没找到，还是有另有打算？”
“真没找到怎样，另有打算又怎样？反正你也默许了我的行动，而我现在就是单纯地想要减轻一点你在工作上的负担而已。”
玖尔将笔放下，活动着有些麻木的双手，抬眸不解望向：“太宰，你已经没必要这么累了，为什么还不把这个位置丢回给森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