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玖尔想起福地，已经是再醒来后的事情了。
在灵界快要待发霉的猎犬长官靠着灵界内光怪陆离的景象消磨时光，偶尔会思绪发散到自己的下属身上，亦或者回忆起曾经历的时光。
“阁下，您为何要与魔人同行？”
“生气了？”
福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玖尔，盘腿虚坐，左手握拳轻撑着脸颊：“我不是已经和你家的两个小孩说过原因了吗？”
“那是谎言。”
玖尔毫不客气地将虚假的言论拆穿：“您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拔刀的。”
“说不定我就是那样的人呢？你看，我们也就认识几个月而已，我还有很多你没看到过的样子。”
“比如天人五衰的首领吗？”
四周在一瞬间安静了。
少顷，福地应答：“是啊。”
“你自己猜出来的？”
“……不。”
玖尔闭了闭眼，驱散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费佳留下的讯息。”
当初在游乐园的时候，果戈里带来的消息很简单——猎犬不是敌人。
书中世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古莱并不被视作天人五衰的一员，但那时的天人五衰加上他，却刚好有五个。
再加上果戈里带来的消息，并不难确定猎犬里面或许存在至少一位的组织成员，而要怎样的地位，才能让费奥多尔传出那样的消息？
很简单——
福地。
只有身为场长官的福地，才能让猎犬“不是敌人”。
“我也有想过这或许是谎言。”
玖尔在福地对面虚坐而下，就像是他们曾经无数次交谈时做的那样：“但你帮了费佳，而且你的武器可以跨越时空，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斩落你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如果那是个谎言，你分明是最大的敌人才对。”
“虽然经常被朋友说傻，但你也不是太笨啊。”
福地笑了起来：“真是的，玖尔，你这样越来越让我想要将你纳入麾下了——真的不考虑吗？”
“明知故问是能让您心情变好吗？”
“并不能，只是问了才有希望。”
福地说着歪头：“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拆穿我的身份吗？”
“您在说笑吗？我可没有证据。”
玖尔叹气：“而且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切实做出过什么危险举动，这让我哪怕想要指证也多少有点站不住脚——所以把刀交出来吧。”
“哦，好。”
福地的动作意料之外地干脆，甚至连一秒都没有犹豫，行云流水地就像是给玖尔推去一块孩子大多都会喜欢的糕点。
玖尔抬手接过，然后拿出一枚带有穗坠的护身符，认认真真地系上，确定不会掉后又丢了回去。
福地挑眉：“我以为你不打算还我。”
“怎么会，我没有随便抢人东西的爱好——更何况你过去多次拯救世界的功绩不可抹杀。”
玖尔双手自然相抵于身前：“如果以后你再用它做什么坏事，护身符就会把你流放灵界，反之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当然，取下护身符也是一样。”
“然后现在，你该回去工作了，长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