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乱舞的奇诡场面之中,鸢眸少年不紧不慢地拿着本书在笑。
书的封页被大体的红色和用以装饰的零星白色涂抹,“完全自杀”四个白字印在正面的四角上,背面“完全自杀读本”六个字竖状排列。
“我家的蠢乌鸦担心自己会弄死你们所以让我过来看着,再加上我们还有足够优秀的医生,所以你们可以不用担心。”
喜助虽然处于被庄兵卫保护的地位,但并不意味着他本身没有实力或者实力太弱。
毕竟高濑会并不是慈善组织,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搞个专门负责组织新人筛选的小团体,而且还被森作为杀鸡儆猴的选择。
——虽然严格来说,这个选择是太宰做的,但如果不是这个选择足够合理,森也不会选择点头。
此刻的庄兵卫看向太宰的目光仿佛要生撕了这个家伙,作为非异能力者,庄兵卫有的只是自己的一身武艺,当下却能凭着一把武士刀硬生生将这些亡灵生物拦下,倒也着实厉害。
毕竟哪怕这些亡灵生物拥有一定的实体,但面对这种物理攻击换游戏的说法也是伤害直接减免百分之五十。
可人家就这么拦下了,弄得完不成任务的亡灵生物行事越发凶狠焦躁。
“既然他会放心让你来,那就意味着你对他很重要吧。”
然而在这种时候,喜助却开口说了句好似和当下的局面完全无关的话。
“真羡慕啊,造成别人惨剧的罪魁祸首竟然也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甚至还拥有了更多的同伴,仿佛这样就可以遗忘过去的一切一样。”
喜助几乎是用咏叹调的语气,明明还不到三十的年龄,却已经饱经风霜眼中映出一片干涸龟裂的荒地。
那是连沙土和多肉植物都不愿意造访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生机留存,就连天空也被染成了无望的黑色——那是青年瞳孔的色泽。
“可是怎么办,我不行。”
喜助叹息:“这几年来,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他们,他们没有怨我没救下它们,也没怨我一个人独自逃走。”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我怎么跑怎么追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有时会和我说说话,问我最近生活地怎么样,问我今天的天气好不好,问我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哦,说来惭愧。”
喜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是最不善言辞的那个,我们一整个高濑舟其实一开始是因为我弟弟聚集起来。”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是像天使一样的孩子。”
青年自说自话地,一点都不在意太宰在不在听,也不在意那将他们退路完全堵死的亡灵。
“你也见过他,应该也认同我的想法吧?虽然他身边的保镖把你伤的那么重,但其实只是因为他那个时候正在睡觉而已。”
“我发誓,如果他醒着,别说是打到你了,就连枪都绝对不会拿出来的,说不定他还会非常认真地想要拿出物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