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被很干脆地赶了出去买药，而让玖尔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也要一起。
让果戈里自生自灭多好，他可没有多余的心去探究果戈里的精神世界，光是一个太宰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安佳——”
“闭嘴。”
“哎呀这就生气了？”
果戈里嬉笑着戳了戳玖尔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也就是雪淋了七次摔倒了三次掉下水道一次以及差点从天桥掉下去而已嘛！”
玖尔：……
“你不如下次直接把我送到冰层下面算了。”
“啊呀原来安佳你喜欢这样吗！”
“嗯，是，对，没错——呃？”
玖尔敷衍的话音在看到从拐角处冒出的人后骤然止住，目测了一下距离后转头看向用虚假的笑堆砌满脸的魔术师：“果戈里。”
“嗯？”
“那个人能帮我抓过来吗？”
十分钟后，某个无人拐角。
“你你你……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可是异能力者！是普希金——亚力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
玖尔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青年。
宛如太阳般的橙金长发束在脑后，眼睛是如大海般的蔚蓝，容貌俊朗如太阳神行走于人世的分身，可偏偏——
入驻了一个狭隘丑陋的灵魂。
“到底是你是普希金，还是你占据的这副躯体和躯体的主人叫做普希金？”
那人瑟缩了一下：“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普希金！？”
“证据？”
玖尔觉得好笑：“当然没有。”
自称普希金的灵魂闻言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那你就拿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普希金！我——”
玖尔骤然冰冷下来的声音打断了灵魂自以为是的模样：“就像从今往后，不会有证据证明你曾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
一段时间后，负责在拐角看门的果戈里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这才转头：“那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当然没有——不仅不特殊，甚至还平凡地能在每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身上看见。”
玖尔看着已经倒在雪地上昏迷过去的青年，等到对方再次醒来或许会大病一场，但至少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也避免了被那种无耻之徒吞噬的命运。
玖尔的话音淡了几分，似乎还有一声冷笑从唇齿间溢出：“总有那么些人以为只要改变了外在条件就能得到全新的人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种鸠占鹊巢的闲事我挺喜欢管的。”
果戈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玖尔话中的潜台词，看向那个人的目光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兴味：“安佳！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万一那个东西还有后手呢？那你不是白救了？”
“不用，那家伙已经被我抓住了，放在那里不管没几天就会自动消散——等到我们离开后你搞出一点动静来让人们注意到他。”
那个青年原本的灵魂分明如此耀眼，却要被那种灰暗丑陋的存在玷污——
如果不是他从未修习过折磨灵魂的法门，他还真不一定控制得住自己现在心里的暴虐情绪。
“哇哦！安佳安佳，你看！那家伙对你也没用不是吗？送我怎么样！你应该有办法让我也能看到灵魂的吧？”
“我送你一脸蝴蝶你要吗？”
“……嘁。”
果戈里瞬间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