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划不会失败！”
果戈里嘴角的笑容浮夸到扭曲，眸中是明亮到可怕的光：“因为这是我的挚友的计划啊——我的挚友！他是唯一理解我的人，他是唯一知道我的悲哀的人，他是唯一给予了我肯定的人！”
“多可悲啊！你早已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由’，但却甘于忍受这种‘不自由’，甚至于满足于这种‘不自由’现状！”
果戈里的话音仿佛真的是在为玖尔感到痛惜，在为自己所认为的同类而感到痛惜。
“但是没关系的，我知道，肯定是那些人限制了你。”
果戈里从床上站起身注视着已经转回来反注视着他的玖尔，这个卧室简陋得只有一床一窗一桌一柜，卧室的门外是带有沙发茶几的客厅。
这里是玖尔加入港黑后住的地方，是玖尔最为熟悉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灯下黑的场所。
按照阿陀的计划，现在的港黑应该正在到处寻找玖尔吧？但他们一时半会儿绝对想不到，玖尔就在这里，虽然就算想到了，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果然，阿陀说得没错，只要和你玩一段时间的猜牌游戏我就能明白了，明白阿陀为什么对你如此执着，明白阿陀为什么一定要我和你见面——因为你确实是特别的。”
白发金眸的少年注视着玖尔，仿佛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只有那么一个存在，“对于阿陀来说，你是有着特殊力量的非异能力者，你来自于一个和这里不同的地方，你是通往新世界的诺亚方舟——”
“对我来说，你是甘于将自己囚困笼中的待拯救者。”
听着果戈里逐渐神话的讲述，玖尔忽然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那是他的第六感在向他发出预警，仿佛有什么极为危险的存在在那一刻复苏，对着他展露足以将他所拥有的一切撕碎的利爪。
“不，我不需要拯救。”
玖尔总算知道中也第一次和魏尔伦见面时的感受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能力被对方直接碾压，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
更为让他无可奈何的是，这个天敌还是他自己把人唤醒的，如果他没有用精神力探查，如果他不曾发现果戈里灵魂的模样，从未探究到果戈里的追求与野望，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那家伙，连这个都算计好了吗……”
玖尔真的觉得自己该把费奥多尔放在用血浸染的黑名单上。
等他找到机会，一但让他找到机会——他绝不会再让费奥多尔活着。
哪怕这个人的灵魂漂亮得难以言喻，哪怕这个人如果站在一个超脱道德善恶的立场来看，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殉道者，是为了理想中的世界可以牺牲一切的罪神。
但这都改变不了如果费奥多尔不死，那么为了得到书，为了创建那个理想的世界，从不吝啬于代价的费奥多尔会成为他最大威胁的事实。
如果让费奥多尔再活下去，或许迟早有一天他会守护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玖尔露出全然敌视的神情：“你是无法说服我的，哪怕想要对我身边人下手也不可能。”
“他们之中不乏有可以完全避过你的存在，所以我奉劝你，如果你的拯救计划只是如此那还是死心吧，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