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特意说这些做什么？”
太宰转头盯着玖尔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难以形容，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一种老师看着糟心学生的表情，还是那种同一道题一模一样连数据都没改但就是不会做的学生。
玖尔被看得莫名其妙。
半分钟后，太宰终于确认了玖尔的缺根筋，叹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我说啊——之前一直说着想要亡灵签订契约开启亡灵塔的人不是你吗？”
“这场动乱中死去的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肯定也会有异能力者随之死亡，对之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啊。
原来是说这个啊。
玖尔被太宰这么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
真奇怪，他之前怎么会没有一点想法？
似乎是在听到消息的瞬间，脑中就被搬家的想法和其他人的安危充斥。
然后收拾完行李拉着行李箱出门，刚走到街上就接到了太宰的电话，于是就这么带着行李箱就用借道开到了太宰说得那个地点，把行李箱寄放在太宰那里就跑到战场中把绝对劝不住的芥川打晕带了出来。
——事实上在他把事情都做了才开始考虑等下芥川醒来的反应，毕竟好不容易可以在太宰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结果就这么被他打断了，估计心情不会太好。
也不知道适当地卖宰会不会获得芥川的原谅。
之后就是取行李，回来，然后就是现在。
“我现在的等级只是中级法师而已，而中级法师如果想要契约高质量的亡灵，就必须要完成对方的遗愿。”
玖尔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压下，“如果契约的是港黑这方的人员还好，可如果契约的是敌对组织的成员，造成的麻烦显而易见，哪怕是这两者之外的人，我也会卷进这场动乱。”
“而我不能。”
他确实是不会出事，但是银和敦却很容易遇到危险，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遵守与森的约定。
为了芥川那是私怨，但也只会有这一次，在这之后如果芥川依然决意要参与进去，他也不会阻止或者多做干预，因为那是芥川自己在听取了所有信息后自己做的决定，而他无权干预。
可是与亡灵签订契约完全就是他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的选择，这两者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动机。
“好吧，是我想当然了。”
太宰耸了耸肩，“不过，你真的觉得自己有办法独善其身吗？如果到了不得不参与的时候，你有想过自己要站在哪方吗？”
“我谁都不站。”
玖尔直觉这个问题应该就是太宰的目的，或者说，应该是森的。
“玖尔，有的时候，谁都不站，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哦。”
“不会的。”
玖尔早就在当初决定游走在所有组织外的时候就有了想法：“就像是中立地带的地下医生一样，没有多少人会想对他们动手，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需要求到对方头上的那么一天。”
“大多数人都会有哪怕拼尽一切也想要抵死守护的人，而我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因此，哪怕这个希望再怎么渺茫，只要存在，他们就不会轻易将他视为铲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