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知道宣传官说得没错。
但这个机会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太致命了,致命地就像身患重病的士兵要和精锐的特种兵相抗,而且对方的装备甚至还要比他们精良。
“真不懂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们不会真以为只是玖尔就能把他拦下来?”
年轻的名侦探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头也没抬咔嚓咔擦地吃着薯片:“探查玖尔情况才是真,所谓暗杀不过是顺手而为,至于太宰君昏迷带来的影响……”
“那是在你们没有全世界第一名侦探帮忙的情况下。”
乱步将最后的碎薯片倒入口中,含糊道:“在太宰君昏迷期间,战场交给我指挥,没问题吧?”
“但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们,我和你们也不熟。”
乱步嘿咻一下从椅子上下来,然后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空袋子丢了进去,回头:“昨天上午他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他想把玖尔一起带走——但是玖尔可是我的助手。”
“所以,只要把你身边的这些人救下就可以让他的计划泡汤,这就是我的解法。”
信天翁看着这个昨天和中也一同回返的少年,转头看向中也。
钢琴家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宣传官和医生也先后转移了目光。
冷血盯了乱步一会儿,垂眸片刻后也把眼神聚集了过去。
那是一双双被全然的信任覆盖的眼眸。
——他们都在等待着中也的回答。
中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意见重如千钧。
那是类似压力的一种情绪,但却不似压力那般以着把人压垮作为目标,而是温暖地仿佛能给予人无穷的勇气。
于是中也缓慢而认真地开了口:“他……可以相信。”
一锤定音。
“好了——大家都听到了吧?”
钢琴家露出微笑。
“那是当然。”
宣传官也仿佛被感染了般笑了起来:“中也都这么说了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谁让我们是‘同伴’呢?”
“‘同伴’就是可以全然交付信任然后并为之一起努力的关系,中也都迈出这一步了,我们当然也不能落后啊。”
中也僵硬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下来,眸中闪现着几分动容,但神态还是紧紧绷着:“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要是自己实力不济死掉了的话,我可是不会为你们掉一滴眼泪的。”
“哈哈哈——中也你还真是狠心啊——”
信天翁的笑声轻快爽朗,“不过你就放心吧!我们可是一起打了一年架的关系,我们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不过确实该说好,要是你死了我们也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
“信天翁,你这话可是说得没有一点用处。”
医生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齐刘海露出几分笑意,不同于往常的阴沉,反而带着几分暖意:“那个叫做保尔·魏尔伦的家伙本来就没想着要杀死中也,所以有事的只会是我们而已。”
冷血:“所以如果我们还是死了的话你不用自责,因为我们遇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中也,很高兴认识你。”
“噗……是啊,中也。”
宣传官双眼微弯:“很高兴认识你,如果哪天你在港黑待不下去了,我随时欢迎你来和我一起演戏哦。”
信天翁大笑:“宣传官你这个想法还是算了吧,我可不觉得中也真能演什么戏!不过,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中也!”
医生:“……除了每次台球都是你赢这点之外,认识你也算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钢琴家看着这一个个地竟然就这么接了下来,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说自己的同伴都是什么丢人玩意儿,但最后也还是笑着加入了这场傻乎乎的感谢——
“很高兴成为你的同伴,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