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看向玖尔,亡灵法师几乎是在触及到少年眼眸的同时就条件反射就摇了摇头,等他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的时太宰已经转过了头去,鸢色的眼眸与水晶般的紫瞳相撞。
两个少年的脸上带着近似的笑容。
太宰:“啊啦~既然这样,你们应该不介意我把玖尔带走吧?”
“当然不,就是有点可惜。”
费奥多尔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就没从玖尔的身上离开:“安蒂特斯先生,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和您交谈很令人愉悦,愿您能于下次见面时告诉我您的答案。”
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因这场暗涌侧目,樱花也依旧在枝头绽放得热烈。
太宰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道别后拉着玖尔离开,径直没入人群后消失在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的眼中。
玖尔敏锐察觉到了太宰的情绪不对。
“太——”
“玖尔,那个人对你来说很危险。”
太宰一个拐弯后突兀止住了脚步:“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无论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听,也不要信。”
太宰转身,这位平日里总是用脑力操控一切的少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严肃的神情:“我相信你能解决绝大部分麻烦,但那个人不在你能解决的范围之内——所以,不要听、不要信、不要见。”
“剩下的事交给我。”
玖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按着太宰说得去做。
那个人说的话无法进行确切地考证,因为他的情报来源尚且无法跨越如此之久的地域,布及这个岛国已是极限,根本到不了那个位于寒地的异国。
——但他不敢赌。
那是可以将现在的一切全部击毁的过去,如果刚刚太宰没有出现,他现在或许已经答应了那个少年的邀请,然后趁机用尽自己能动用的一切,以期能够将其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会害怕。
他在害怕。
他很害怕。
亡灵法师的淡漠大多都只是一层伪装,因为他们几乎是在被整个世界排挤,被整个世界伤害,被整个世界背叛,被整个世界憎恶。
所以他们不与他人相识、不与他人结交、不与他人相知、不与他人相伴。
他们几乎一无所有地与整个世界对抗,然后挣扎着在无尽的恶意中踏着无辜的尸骸和无尽的怨恨活下。
“……好。”
亡灵法师与少年对视的眸中不含一丝阴霾,脸上浅淡的笑容仿若真如初见般纯粹。
“不过真的可以吗?连我都对付不了的话……”
“那是你笨。”
太宰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没有情报优势的情况下甚至连中也都不如,而那两个人很明显不在你情报范围之内,但我不一样。”
“我的头脑本身就是比你的情报网要更准确有效的处理器,所以对你来说他们很危险,对我来说他们和以前解决过的一切并无区别。”
那个总是用面具将自己层层掩盖的少年似乎终于露出了些许状似真心的情绪,玖尔却并没有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雀跃半分。
但他还是露出了自己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