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事情就是这样。”常飞羽躺在轮椅上晒着太阳，似乎更慵懒了些。
“宇文正挺不错的，可惜了。”常得福丢出烟屁股，抬脚狠狠踩灭。
“嗯。”常飞羽很平静，被割掉半片身子时，眼泪都流干了。
常飞羽望向福利院的大门，烟雾缭绕中依稀看见宇文正又来给他发喜报，真是春风得意。
“飞羽，录取通知书来了，天兴洲空军飞行学校，只是你这身体怕是上不成了。”
天兴洲空军飞行学校是一所军校，招生门槛很高。
“第二志愿呢，您给我填报的哪里？”常飞羽在疗养舱内生长血肉，填报志愿都是常得福安排的。
“海军工程学校，也没希望了。”
如果常飞羽身体完好，能去任何一家军校就读，都是光耀门楣的事，可惜了，常飞羽现在无法通过军校的体能测试。
“爷爷，哪些职业能发挥它的优势？”常飞羽举起金手指，目光坚定的看向常得福，有些事放不下。
“飞羽，任何道路走下去都免不了死亡一途，爷爷希望你过得轻松一点。”常得福拍拍常飞羽肩膀，怜爱的看着少年。
仇恨总是比其他感情更加难以释怀。
常得福拗不过少年，把天兴洲的修行体系娓娓道来。
天兴洲修行体系无数，各大山头林立，有常小平所在的修仙体系，有建造通天塔的机械体系，还有像宇文正这样的文职，获得机遇后走上修行道路。
不管是何种修炼体系，最终依照实力强弱，划分为1至10级，1级最低，10级最高。
常得福只知道这么多，再问也是不知道。
“爷爷，那系统、金手指又是什么东西？他们也在修行体系当中吗。”常飞羽问道。
“嗯，应该就是外挂或者天才专属吧。很稀有很珍贵，效用各有不同。”
常得福顿了顿，补充道。
“还是不要依赖它，并时刻保持敬畏。”
常飞羽还是有些迷茫，他的阅历太浅了。
“爷爷，哪个体系更适合我？”常飞羽再次问道。
“体系划分其实意义不大，更多的是门户之见，为了旗下的一亩三分地，拉帮结派而已。不过要说最适合你的体系，应该是机械师，或许有一天你能买到合适的机械骨骼，还能站起来。”
常飞羽不置可否，他知道金手指有多么强大的治疗能力，这是他的底气。
“那我上学的事？”常飞羽接着问道。
“等着调剂吧，修行院校估计没啥希望了，常规技能学校你还挺香的，好歹也是北海市状元。”常得福看得开，人这一辈子，平凡一点其实挺好的。
常飞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是个孤儿，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常得福，一个近乎空置的福利院院长。
常飞羽自动放弃了两所军事院校的招生名额，闲下来的时光就研究金手指。
最明显的就是指甲上的骷髅头图案，如同做了美甲一样，金色骷髅头栩栩如生。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上下门牙相互磕碰，脆响声只在常飞羽的脑海里，常飞羽能听到，却是完全听不懂。
尾椎处一直在生长，速度很慢，但是常飞羽相信一定可以重新长出尾椎骨。
“还是要强大起来，三羊马族不会看你的年纪就放过你。”常飞羽自言自语，该重新做个人生规划了。
“十三姨，天兴机械师学院就在不周山市，你帮我打听下收不收瘫子。”常飞羽联系赵十三，这个拆迁户有点小钱，说不定能帮上忙。
“行了，搞得跟我亲儿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我帮你问问。”赵十三挂断电话，去找熟人去了。
“小平姐，我想进飞仙学院。”常飞羽又联系常小平，两手准备。
“我帮你问问。”常小平欲言又止，她想宽慰常飞羽，又怕在常飞羽伤口上撒盐。
“好的，小平姐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多照顾好自己。”
常小平点头，她要和导师沟通下，至少要先治好常飞羽的瘫痪。
“喂，老凯子，我给你找个弟子，你要不要？”赵十三来到一处别院。
昌恺之赤裸着上身，浑身腱子肉，正在鼓捣着器械零件，满身黑机油。
“是你儿子吗？还求到我这里来了。”
“不是，但可能是常得福儿子。”
“收，让他赶紧过来。”昌恺之有些兴奋的舔着嘴唇，吃了一嘴机油，反倒是满脸享受。
“师傅，我想求一个疗程的‘红菖蒲生骨贴’，急用。”飞仙学院还比较传统，一个老师只带几名学生，平时也是小班授课，延续着师徒传承的老方法。
“5品丹药，1个疗程？”
“小平，为师可买不起5品丹药，你知道的，为师的工资都被你师娘收走了。”蒋天枢无奈道，5品丹药他可真买不起。
“老师，我弟弟病了，现在没学上，你不给我生骨贴，就把他收下当弟子吧，他学习很好的，是北海市的状元。”
“北海市状元还会没学上？”
“有是有，就是他腿脚不好，又不想上普通的技能学校，老师你就收了他吧。”
蒋天枢心想，果真是亲弟弟，常小平很少求他，要不就收了吧，不能薄了爱徒的面子。
“行吧，话说在前头，他要是没有修仙资质，我可不收。”蒋天枢答应道。
“谢谢老师，老师最好了，我这就让他来学校测试下修行资质。”常小平很开心，接下来就靠常飞羽自己了。
常飞羽接到消息后，也很意外，两头开花。
“爷爷，修仙和机械师哪个更有前途？”常飞羽即将踏出人生重要一步，很是谨慎。
“殊途同归吧，据说机械师有数名10级能力者，也是他们主持修建了通天塔，天兴洲战力第一。修仙者追求的是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镜花水月。所以，还是飞仙学院好。”
“嗯？”
“到我这年纪再来看，实力再强也是一个死字，再说了，镜花水月也总归是个线索，不是吗。”常得福似乎在自问自答，佝偻的身躯更显衰老。
“可是，3000年大限不是真理吗？”常飞羽问道，修仙又不能长生不死。
“呵，确实，不过3000年大限就是这群修仙者提出来的，其他修炼体系可从来没有活到3000年的人。”
常得福接着道，“你也算经历过生死考验，应该明白只要能多活一刻，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就不会放弃。”
常飞羽点头，面对奥博时，只要能活着，他可以放弃一切，唯独不愿放弃生。
“先去飞仙学校检查下体质，能修仙最好，不能修仙就去机械师学校，总归是有了去路。”常飞羽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