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货车的正是刚才收江晨药材的吴俊。
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30多岁的男人。
“这小子要跑,拦住他。”
陈树大喊着。
但此时并没有一个人敢动,吴俊以前可是山南县的一个狠人,他爸爸是山南县罐头厂的厂长,可是这个吴俊,并没有进入罐头厂当工人,前两年天天在街上混,很多人都怕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还挣到了不少钱,买了一辆小货车,混混变成了一个社会好青年,但是他那凶狠的形象还留在人们的心中。
“你们都在干什么?”
吴俊喊了一声。
“没事,俊哥,我们只是来坐车的。”
那些人说着一哄而散,只留着陈树几人。
“俊哥,我们被他欺负了。”
几个手臂被拧断的家伙苦着脸道。
“你们先动的手,活该,至于你们受了伤,找那家伙赔偿。”
吴俊指了指陈树,冷声说道。
“陈树,我是跟着你办事才被打伤的,医药费你要承担。”
“还有营养费。”
“对,你还得承担误工费。”
三人都托着手臂,围住了陈树。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打你的人在那,你们应该找他去。”
陈树阴沉着脸低声道。
“狗子,瞧你混的那熊样,兄弟们被打了,你在那干啥呢?”
吴俊拍着车门大叫着。
那一旁不敢动弹的家伙,连连点头,上去就抓住了陈树的脖领。
“你今天要不把这些费用承担了,老子弄死你。”
陈树也是自食恶果,他担心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江晨,找了一帮社会闲散人员帮忙,没想到把自己坑进去了。
江晨咧嘴一笑,上了小货车。
“俊哥,你和李老哥怎么认识的,看他对你非常信任啊。”
江晨打开网兜,拿出一条大前门递给你吴俊。
吴俊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接过香烟,就放在了驾驶台上。
“谢谢兄弟,他救过我的命,所以这边的事,我帮他盯着。”
江晨一听,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以前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差点被人家弄死,是李哥保下的我,之后我就跟着李哥混了。”
吴俊仿佛是自言自语,说着很平淡,但是脸色渐渐红了,显然是激动的。
“你得罪了什么人,还必须要了你的命?”
江晨随口问道。
“叫康哥,他们在赌桌上设计陷害我,我在康哥脸上划了一刀,李哥花了一万块钱才将事给平了。”
吴俊继续解释道。
“康雄,现在叫刀疤哥。”
“你认识他?”
吴俊转身看向江晨,一脸诧异。
“不认识,见过一面,是个狠角色,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江晨问道。
“他应该在庐州市混,听李哥说过,所以让我只给他送货,收药材,不让我跟他去庐州,以免碰到他。”
吴俊只是随便说说,但对于江晨来说,那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最起码李善堂应该与康雄打过交道。
“谢了俊哥,我在这下了。”
江晨笑道。
“嗯嗯,下次有货告诉我,我去黄潭收。”
吴俊将车停在路边,江晨下了车,摆了摆手。
江晨在这,离黄潭公社就不远了,到家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这次江晨回来得很早。
但到了草屋,见门被踢开了,哮天真趴在门口睡觉。
“好家伙,有人来了是吧?”
江晨摸了摸哮天的头,笑道。
哮天旺旺叫了两人,表示回应。
江晨很高兴,拿上那条大前门,向家里走去。
此时应该是上工的时候,但所有社员都在生产队的操场上,陈建国叉着腰,站在石磨上给社员们说着话。
江福来见江晨回来了,连忙向他跑去。
“臭小子,你说,你在桃园里究竟挖到了什么?”
江福来一把抓住江晨问道。
众人听到江福来的叫喊,连忙转头,陈建国也立即跳下了石磨。
“懒小子来了。”
陈根高呼一声。
“懒小子,你在桃园干了什么?”
陈建国差点凉鞋都跑掉了。
“没什么,挖了点黄精去县城买了,怎么山上遍地都是,这也不会不让卖吧?”
江晨冷声道。
“黄金?山上居然有黄金。”
“不会吧,桃园那片山上居然有黄金?”
“我在这住了一辈子,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所有社员议论纷纷。
“好你个懒小子,居然知道山上有黄金还不汇报,你一个人闷声发大财?”
陈根咬牙切齿道。
“我除草的时候发现的,这个也不违法吧?你们锄地的时候不也搞点副业吗?”
江晨淡淡笑道。
“这应该报给公社的,你这是犯法的行为。”
刘三水气愤道。
“切,不至于,你们要报就报呗,我反正只卖了两百块钱不到。”
江晨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几张大团结,交给了江福来。
“这钱不能收。”
江福来连忙说道。
“没事,爹,你收着,万一明天公社来人了,非得收回去,大不了还给他们,我认为他们不会要的。”
说着,还给江福来拿了一条大前门香烟。
“江晨,这钱你应该交给生产队。”
陈建国呵斥道。
“不可能,你在地里捡了稻穗麦穗交了吗?每年打完稻谷,不都是你家去捡的吗?其他社员敢说什么了?”
江晨反驳道。
所有社员都低下了头,而陈建国脸色发紫,嘴唇不停地抽搐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可都是公家的粮食,而且每年都有不少落在田里的穗子,每次陈建国都能收获好几斤大米。
“哼,明天我就将此事报告给公社,让他们来管你,我看你交不交。”
刘三水大叫道。
“你现在就去报告给公社,反正我也没弄多少,那地里到处都是,我给你们说了,也许公社还得感谢我。”
江晨毫不在意,拉着江福来向家里走去。
“队长,那满山的黄金,要报告给公社吗?”
江福顺咽了咽口水说道。
“是啊,这可不是小事,据我所知,懒小子可是推着车进城的,绝对不止卖了两百块。”
“肯定不止,你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那块手表吗?那个都要一百多了,他很可能卖了好几百。”
其他人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哼,报告,明天必须报告,我要让损害集体利益的人,将非法所得全都吐出来。”
陈建国大声吆喝着,背着手也转身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