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四人在客厅玩了一会游戏,苏然回卧室洗澡,刚洗完接到于流的电话。
“然姐!”
这声音激动万分。
“于流,你不会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吧?”苏然裹紧浴袍从浴室出来。
那边开心道:“然姐,神了,你猜的真准。还记得上次在船上的女生吗?我和她…嘿嘿,就是我说我喜欢的那个姑娘。我们半月后结婚,然姐,你一定要过来喝喜酒呀!”
苏然前几天看他发朋友圈非常的频繁,还有发和对象的戒指照片,所以对他说的也没有太激动。
“行了,对人家姑娘好点,我和小叔会过去的,还有,缺什么及时和我说。”
“好嘞然姐,那你先忙,我先陪我媳妇儿买东西。”
挂完电话,苏然坐在床边忽然想起了吴涛,她安置了吴涛的媳妇和孩子,两人虽说现在已经离开了宁海市,但她也时刻关心着。
等叶景臣上楼的时间内,苏然给严启发了微信,询问最近的状况,严启说挺好的,没有什么棘手的大事。
白天在公司工作比较忙,这会儿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以至于第二个电话打来时,她看都没看直接接通,以为于流缺什么来告诉她的,结果却是高小美。
“然然,妈妈过几天和你爸爸来宁海,和你那个老对象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欺负你?还有,我不能只在安城待着,说好的三个月观察期,就得亲自来看看你那老对象合不合格!”
高小美一口一个老对象,说的苏然困意都没了,从床上坐起来扶额。
这边刚挂电话,叶景臣带着凉气进屋,他方才在楼下陪阿戴喝了两杯茶。
叶景臣脱掉外套,快速洗完澡,把自己变得热腾腾得才上床。
“小叔,我妈妈又要来宁海了,这次的目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叶景臣让她靠在身上,手插进她的发丝,嗅着随时都能撩拨他内心的淡香。
“知道,高阿姨发了语音给我。”
“万一妈妈过来还是不喜欢你呢?”
如果这个问题是在苏剑和叶景臣谈话前问他,他或许会迟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讨得未来丈母娘喜欢,可那晚之后,叶景臣笃定,他一定会让苏然爸妈接受他。
“然然,我只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像郭乐说的那般,只是一个穷小子,你还愿意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吗?”
苏然觉得这个问题就好像妈妈和媳妇儿同时掉进水里,要先救谁,是一个道理。
苏然从来不会想假如的事,她都是直接行动,好的坏的,先实施比无端预想要实际。
但她看着叶景臣急于答案的眼神,心肠软了软,装作是个很难的问题,需要时间思考一样。
“想不出来吗?”叶景臣问。
苏然像个兔子猛然一蹦似的坐起身,揉揉叶景臣的脸。
“小叔,我当然还是……”
“还是什么?”
“笨小叔,当然还是喜欢你。”
叶景臣欣慰地搂着她,比解决掉阻挡他的叶家人还要开心。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别人欺负他没爹没娘,他会收着情绪去和别人理论,打斗;叶家的人排斥他,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反击,而且断定自己会成功,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但在苏然这里,一切行得通又行不通。
没交往前时刻想找个机会亲近苏然,故意到宁海大学去看叶霄,实际上就是想偶遇苏然。
记得那次在大二的元旦晚会上,叶霄当时也导了一个舞台剧。
苏然不过是来打杂的。
当时她和申捷举着个入场引导牌在学校晚会汇演的大厅门口。
叶景臣和叶霄分开后,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的非常休闲,独自在大厅逛。
他看到苏然和过来询问时间的学生在说话,假装是某个同学的哥哥找不到卫生间上去和她搭话。
“同学,你也是来看晚会的吗?那边走廊封住了,过不去,乘电梯吧。”
苏然穿着好看的素色雪纺裙,整个人仿佛是网上说的那种白月光的气质。
叶景臣把自己武装到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故意压低声音说自己是找卫生间的。
苏然让申捷在那看着,她陪着叶景臣去卫生间,
因为一楼大厅没有卫生间,都在二楼,不过拐了几道走廊,苏然怕面前的男生找不到,只好跟着去指给他。
叶景臣跟在苏然身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那一瞬间他多么想环抱上去。
楼梯上有学生在搬送东西,苏然回头和叶景臣正说着哪边有卫生间,一个学生搬的凳子差点装到苏然的太阳穴上。
叶景臣快速把苏然抱在怀里,两人在楼梯间的角落里等着搬东西的学生赶紧走。
那是他第一次拥抱到苏然的身体。
软软香香的。
人虽纤细,可身上一些地方令他呼吸紧促,心驰神往。
是渴望也是愈发难以自持的喜欢。
从那刻起,叶景臣告诉自己,每当苏然有困难时,他一定要在她的身边。
回忆如泼了水的墨,慢慢在宣纸上摊开。
叶景臣低头看着搂着的人慢慢合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细而密,鼻息轻缓,这会儿倒不像是个小狐狸了,像只披了狐狸皮狐假虎威的小花猫。
他内心的渴望得到满足,但身体还有些不乐意。
理智告诉他,苏然的休息也比一切都重要。
为了克制,他到浴室又洗了个温水澡,在出浴前一刻淋了点冰水,浇灭了内心的火苗。
回到苏然身边,拥着她,打开手机。
是高小美和一条未知名短信。
高小美的内容和苏然说的差不多,无非还是希望能看见叶景臣对苏然的好。
而那条未知名信息内容是说,既然叶鹤病危,那该了结的事就早些了结吧。
叶景臣没有拨回那个电话号码,他知道这是厉怀生按耐不住了。
接高小美和苏剑这天,苏然前一晚被迫熬了个夜,叶景臣看着坐在副驾驶上困得点头的苏然,笑着说:“昨晚我没太久,然然怎么受不住了?”
苏然缓缓抬头,嘟嘴埋怨,“小叔,三次,不久但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