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中了真相之后的玉山涟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闷闷不乐,连三个警官轮番上阵相劝都没用,他似乎被一种非常苦闷和纠结的情绪紧紧缠绕着。
啊该死,枉我自封一名三流侦探家,在日吉家这件事情上竟然表现得如此糟糕!实在可气可恨!
玉山涟无法接受的,不是他险些害的红方内斗,而是差点破坏了一盘精美的棋局。要不是今天日吉主动确认玉山涟的红方身份并且将东西递给他解除误会,玉山涟真的可能一直以为日吉家是黑方。
日吉家今天主动示弱,玉山涟猜他们很有可能和降谷零搭上了线。毕竟前两天他才让降谷零帮自己确认一些信息,或许就是在那个过程中与日吉家取得联系的吧,日吉家知道玉山涟仍旧在为红方做事,所以主动给了名单以示立场。
但是……与此同时,玉山涟不是玉山涟的事情也暴露了,至少日吉家和降谷零都知道了。降谷零一定会从日吉家那里了解到,自今年八月末开始的玉山涟并不是他们之前交往的那个,而日吉家也会从降谷零处得知,玉山涟疑似“失忆”。
为什么“疑似”——降谷零本该完全相信玉山涟是失忆的,但这个预设前两天也被打破了,是玉山涟自己告诉降谷零他有可能是精神分裂。
天哪!玉山涟不由得抱紧了头——自己现在到底在降谷零和日吉家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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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形象,总之,生活仍然要继续。
自从确认了日吉家是红方之后,玉山涟感觉周遭一切时间流速都变快了,仿佛日吉家是什么阶段性小boss,打败它之后的一切进展如此之快。
伴随着组织的几个窝点不断被捣毁,组织内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连常常油嘴滑舌的利口酒也沉默了不少。与此同时,玉山涟总觉得琴酒他们背着自己在偷偷谋划什么。
没错,“他们”——特指琴酒、白酒和达皮埃。
可恶,自己也算是白酒的一种,凭什么不带我玩?
这个答案几乎是立刻得到了回应,那天降谷零来找自己时,玉山涟就直觉不妙,但他对于真相的探寻精神令他克服了畏惧后退的心理。
“你……”降谷零将玉山涟约到了一家东京偏远的咖啡厅中——准确来说这里是个庄园,非常有利于放松身心,正午的阳光并不热辣而是暖烘烘的,让人涌起睡意。
“你是不是能看见别的呃‘东西’。”
原本在玉山涟身后的三个警官都惊讶了,双手环抱的立刻放下,坐在沙发上的立刻站起。当看见玉山涟瞪的有些圆的眼睛,降谷零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不,也不能说是猜,毕竟有依据不是吗?
“这你也能知道?我好像没有暴露过吧?”玉山涟有些吃惊,但随后扬了扬头,避免自己因为被戳穿而处于对话的下风,“怎么,想知道我能看见什么吗?”
降谷零摇头,玉山涟从他脸上竟然读出些惆怅来,他一惊,立刻打断降谷零想要说出的话语。
“等下,你不想知道?可我得说。”
“我能看见的,是Z.E.R.O你的好朋友们哦。”
!这回目瞪口呆的变成了降谷零,但三秒钟之后,这家伙又恢复了平静,叫玉山涟反而有些狐疑。
“喂,这可是你同期的三个最好的朋友,你这副表情怎么回事?”
身后的三名警官同样如此,恨不得指着降谷零的头骂个狗血喷头。
“不。”降谷零叹了口气,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忍,“死……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的,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亡灵。”
“哈?不信我?那我来证明好了。”
玉山涟朝旁边拽了一把,像把什么人拽到了身边:“这个,松田阵平,毒舌狗狗,脾气暴躁。”
“嗯,在学校经常和你争第一。”
却见降谷零摇头。
“不,这不对,玉山。你说的,也许是21岁的松田阵平,却绝不会是萩原研二死之后的松田阵平。”降谷零那段时间不曾去照看过好友,这也成了他的终身遗憾,“玉山,醒醒吧,他们,都是你幻想出来的。”
幻……想……
“十岁时为了报仇,你装作不知道父母被害的真相加入组织,为了迅速获取boss的信任而吞服了一颗新的实验药物。那是名为FANLI系列的药物,主要针对脑部神改造经。但毫无疑问最后在你身上被证实实验失败,加上成本太高,这个项目已经终止了近八年了。”
“但是对你的观测一直没有落下,很遗憾的是,似乎就在刚刚那个夏天,药效终于体现了出来。”说到这,降谷零取出厚厚一沓文件,每一张都是玉山涟的具体检测报告。
“表征一:对人的某种磁场产生改变,使得实验者本身在放大他人情绪的同时,更容易激发他人负面情绪;表征二:疑似出现多种人格,实验者1号具体表现出2种人格,但经*月*日神经检测,存在共计5种人格;表征三:幻觉,偶尔会形成视觉错觉。”
“不对!”玉山涟出口反驳,额上冷汗涔涔,大脑中乱成了一锅粥。
假设,假设降谷零说的是正确的,如何解释他知道柯南的剧情?如何解释在横滨对敌时,那些距离他遥远的东西确实因为他的意志而发生了变动?比如当时在织田作家那名杀手的倒下。
玉山涟没有开口,降谷零便静静等着他自己梳理。
冷静些玉山涟!他反复告诉自己,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出线索——我刚刚才经历了日吉家这条线的推理失败,怎么能在自己身上再次犯错?
然而,当玉山涟闷头思考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三名警察的身影头一次一言不发地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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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有突发性出行计划,所以明天要请假,七月会回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