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不要,我拒绝以这样的面目示人。”
“要我们来扛你吗?”
“别推别推,我自己会走。”
不一会儿,路明非和芬格尔就被三个坑货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路明非的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容,身上是一件淡水粉渐变的长衫汉服,上面还画了梅花。他唯唯诺诺腼腆的捂着脸,害羞的样子颇有几分京剧闺门旦的架子。小太刀和一把装备部配的制式短刀就别在左侧的腰间,因为“雾切”在青铜城就已经碎掉了,所以他现在只剩下一把刀了,情急之下他甚至没有带回碎片。这次来日本平定蛇歧八家的叛乱,一定要让大舅哥再帮他弄一把才行。
至于这把小太刀的名字,他已经和绘梨衣商量了很久都没有得出结论。为了纪念老唐,他打算让这把刀以白帝城城主公孙述的“字”命名——子阳。不过绘梨衣说不好听,所以他到现在都没给小太刀命名。
看着路明非扭扭捏捏的样子,恺撒有点不爽,直接把路明非用来挡住脸部的袖子拉了下来。
“恺撒学长,你干什么啊?”
“记住了,在这里没有恺撒·加图索只有尊贵的Basara King,婆娑罗之王。而你,我的朋友,在‘高天原’期间你就改名叫‘小樱花’吧。”说着,恺撒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然后把手搭在芬格尔的肩膀上。路明非和芬格尔妆容是座头鲸亲自给他画的,路明非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会化妆,而且化的还不错的样子。
专职当牛郎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恺撒说什么都不会承认的。所以,在这里,他和楚子航虽然都会用真名相称。但在高天原的其他工作人员那里,他们的名字就叫“Basara King”和“右京”。至于源稚生嘛,他的花名比较奇葩,叫做“风间彻”,和《蜡笔小新》里的那位同名。原因是他弟弟的花名叫做“风间琉璃”,所以他要和他弟弟同姓。
当然了,时至今日,座头鲸都认为源稚生是骗他的,他依旧觉得源稚生就是“风间琉璃”。虽然他的风格和风间琉璃大师完全不一样,但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在花道一途上也有着过人的天赋,这些做不得假。
“什么,什么小樱花?”路明非哭丧着脸发起了抗议,显然,他对这个花名很不满意。
为了你们,我都已经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下海当起了牛郎,你们居然还给我取了个这么娘炮的花名。一开始,源稚生说让路明非用“Sakura”当花名,那都是勉为其难才答应的,现在居然让他当小樱花,太过分了。话说回来,他根本就当不成性感男模吧!
“师弟,节哀啊。进了这个狼坑,就别想全身而退了。”芬格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路明非肩膀,看起来他已经认命了,他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一个“Heraclqs”的花名。
“路明非这是什么打扮啊?”绘梨衣哼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是座头鲸为路明非找寻到的花道——楚楚可怜的小樱花。”
比起娇艳欲滴的路明非,芬格尔的妆容倒是很不错,上身是一件绿色的小西装,至于西装有多小?只能勉强穿在两肩上,就连胸口都挡不住,胸口以下的位置画上了淡淡的金粉。下身是一条性感的牛仔裤,正面,从大腿到裤脚的位置全部都是裁掉的,露出了两条大毛腿。他脸上的胡子被修剪过,头发更是弄成了极其夸张的飞机头。
而且芬格尔似乎对他的新形象挺满意的,一边在那里跳着滑步舞,一边做了个猫王的招牌动作。只能说,这么骚,不愧是废柴师兄。
“少主大人,您真的要逼良为娼吗?您妹妹还在呢,这样子影响不好吧。”路明非向源稚生发起了求饶,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在绘梨衣的眼皮子底下。
“没关系,座头鲸说了‘高天原’的牛郎只卖艺不卖身,我们要展现的是我们的人格魅力。”源稚生顿了顿,“当然,你自己想卖,我们谁都拦不住。”
“大舅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路明非感觉有些无语,“你不会干了两天牛郎,爱上这个职业了吧。”
“不可能,我只是觉得,既然做了,就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是是是,未来的黑道大家长居然成了牛郎店的头牌,您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滚蛋。”
在座头鲸的带领下,几人一起上了电梯,随着电梯门被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开了起来。奢靡的舞池中充满了超短裙细高跟,醉醺醺的女人和醉醺醺的男人一起跳着舞。光彩夺目的光束扫射着这片酒池肉林。在舞池的中央有一个硕大臀部的“屁股妖怪”在扭动着。当他转过身时,路明非看清了那张脸法相峥嵘,像极了寺院里的不动明王,不怒自威。
“嘿,Basara King,右京,阿彻。”有人看到了高天原的三颗新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这里的阿彻说的是“风间彻”,也就是我们年轻的源家家主。
座头鲸一手拉着路明非,一手拉着芬格尔,带他们来到舞池中央,拿起了话筒:“亲爱的朋友们,今晚我们将迎来两位‘超新星’,他们是Basara King和右京的师弟——小樱花以及Heraclqs。请大家多多支持他们。”
说完,座头鲸举起了两人的手。
“嗨~”路明非尴尬地笑了笑,瞬间熄灭了座头鲸藤原堪助营造起来的气氛。
随着音乐声响起,恺撒和芬格尔一起走上舞台。两个肌肉男在互相展示肌肉的同时,开始了各种炫技。热辣的桑巴舞曲之后,恺撒和芬格尔开始对桌上的香槟下手,他们在用腹肌开香槟。
恺撒一边开启一瓶香槟,一边把酒从自己的胸膛上淋下,金色的酒液在他的身上流淌,魅惑十足。
“Basara King,Basara King,Basara King!” 场上开始了欢呼。
“芬格尔!”
“来了老大。”芬格尔来到了恺撒的身边两人一边施展出群魔乱舞的舞步,一边把把香槟倒在彼此的身上。芬格尔一激动,把香槟倒在了自己头上,帅气地摸了一把头发,朝台下抛了个媚眼。
“师兄,我感觉废柴师兄好像很适合做这个。”
“嗯,他毕业要是不进入执行部,回到高天原也是不错的选择。”楚子航点了点头,像芬格尔这样迅速进入状态的,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如果说恺撒在台上演绎的是粗犷的演出,那芬格尔就是随心所欲的freestyle。
“师兄,我好像会把这个搞砸啊。”
“没有关系,我们一起上台,展示剑道就好了。”
“感觉有点难,我们老路家比较保守,我感觉自己接受不了这种超前的艺术形式。”路明非摇了摇头。
“别紧张,就当是我们在校长室的对练好了。”
很快,BGM就被切换成了悠扬曲调,恺撒和芬格尔鞠躬离场。换成了楚子航和路明非从舞台两侧登场。
这是一场对决,对决的双方是柔弱的粉衣剑客和戴着面具的冷峻黑衣剑士,当然,不是桐人老爷。
音乐开始,楚子航就开始了舞刀,因为不知道怎么办,路明非手忙脚乱地模仿着他。好几次踩在自己的衣服下摆上,差点把自己弄倒。随着音乐进入高潮,两人开始了决斗的阶段。黑衣剑客摘下了面具,把上衣放下来挂在腰间,露出姣好的身材刀随身走,进退有度。
可是场上并没有报复出欢呼声,问题出在路明非身上,如果说楚子航是在进行一场随意的演出,路明非就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战斗,没有花里胡哨、花拳绣腿的动作,都是简单有效的剑道招式,他真的把表演当成了校长式的对练特训。所以打得极为认真,反倒少了些看头。
路明非和芬格尔结束了他们的首次表演,因为源稚生和楚子航他们已经在“高天原”积攒下了不小的名气,有他们带领“小樱花”和“Heraclqs”上台,自然不至于冷场。而且,冷场的似乎也只有路明非而已,芬格尔的表现可圈可点,被座头鲸称为牛郎界的另一位新起之秀。当然,座头鲸对“小樱花”的评价也是如此。
“师兄,我感觉我干不了这个。”
“会吗,不是很简单吗?”说着芬格尔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他刚刚在台上用腹肌开香槟,得到了一众顾客的热情欢呼。
路明非摇了摇头,很难想象,一个整天窝在床上的废柴,居然有这样肌肉,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对就是这个表情,不要乱动啊。”话音刚落,诺诺就给四人拍下了一张合照。
“师兄,我们四个晚节不保了啊。”看到闪光灯的那一秒,路明非就意识到了不妙,这些人里除了芬格尔如果还有谁会拍照的话,那就是夏弥和诺诺了。这两位不管哪个,都有可能把照片发到论坛上去。
诺诺被恺撒拦住了去路:“诺诺,把照片删了。”
“不要,难得这么有意思,不该拍照留念吗?”
“诺诺,我们是因为寄人篱下,吃穿用的都是‘高天原’的,所以要替他们打工。你们的食宿费可都是我们赚来的。”恺撒非常信任诺诺,回去之后,她一定会一时兴起,把照片传到论坛上的。
“哈?当牛郎多好玩啊。怎么能说是打工呢?”
“要不你亲自上场试试?”
“可以吗?”诺诺看到,奢靡的台上,有一群女性顾客正在喷香槟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藤原堪助的喜爱,“这香槟多少钱一瓶,我直接给你开一箱吧。”
恺撒扶着额头:“我说的试试是让你试试当牛郎,不是让你去开香槟啊。”
“哦,牛郎是男孩子的独有职业,我似乎没机会了。”诺诺认真地答道,“果然,你们这么辛苦,香槟得多开几瓶。”
“你要不看看自己的银行卡还能不能用,相信我,你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东京警视厅通缉了。所有的手机号、银行卡应该都用不了了。”
“真的假的?”诺诺看了一眼手机。为了防止被蛇歧八家找到,她在下飞机前就把所有登在手机上的号码删了。
“不用试了,那样只会更快被发现。”恺撒阻止了诺诺,生怕她暴露了众人的位置。
“所以你们是因为缺钱才当牛郎的?”诺诺没想到。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当的牛郎。
“银行卡不能用了,支票还是能用的吧。”诺诺突然想到了什么,“绘梨衣身上带着一本蛇歧八家的支票簿,我想,你们可以不用当牛郎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在飞机上就见过了。”
“早说啊,早说我们还劳心费神给路明非和芬格尔化妆?直接找富婆不就好了。”恺撒急忙敲响了夏弥的房门。
因为牛郎店里可供他们留宿的房间不多,所以他们都是两个人住同一个房间的。卡塞尔学院几人的分组和在学院的宿舍分配差不多。恺撒和楚子航住,路明非和芬格尔住,樱和刚来的诺诺睡一间,源稚生和夜叉睡一间。至于乌鸦,他已经被分配了任务,不需要待在“高天原”。
听着门外局促的敲门声,夏弥皱起了眉头:“干什么,干什么?要闯进女孩子的房间还是怎么样啊。”
恺撒听着门那边的调侃,尴尬地挠了挠头:“听说绘梨衣有蛇歧八家的支票簿,我们想向她借点钱,这样就不用再给牛郎店打工了。”
“哦,你等一下,绘梨衣睡着了,我把她叫醒。”
因为神经高度紧绷的关系,绘梨衣从出发前一晚开始就没有合过眼。直到在这里见到了源稚生,确定了哥哥没事,她才安心睡下。
“睡下就算了,这件事情找源稚生了也是一样的。”恺撒急忙阻止了夏弥。
“哦。”夏弥没有给恺撒开门的打算,绘梨衣在睡觉,他一个男生确实不适合进来。